“嘘”黎茉捂住鹰白的嘴“现在,我问你答,我不会撒谎,你也不准撒谎。相信我鹰白。”
说着她拉着鹰白的手,头轻轻的靠在鹰白的肩膀上。
两人低声的讲这话。
鹰白出生的时候,正是白雪纷飞的日子,他的阿姆,就是他的母亲,在一个黑呼呼的夜里难产了,他的案听了之后,希望不要孩子,留下阿姆,可惜还未来得及开始,孩子就抢走了母亲的呼吸,那一夜,鹰白的阿姆便去世了。
后来,鹰白的案伤心过度,就连鹰白的哭泣都听不到,常常照顾不了鹰白。后来在一个雨夜,鹰白的案也去了。
后来,来了一个女人,那个是鹰白的外婆,她来自于另一个部落,她一生只有一个女儿,鹰白则是她唯一的外孙。
那一天,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季里,鹰白的外婆第一次来到部落。
她问了一下,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坐着一个小男孩。
那时候,鹰白就那样呆呆的小婿的坐在一个破烂发臭的兽皮上,脸上沾着灰色的泥土,头发乱糟糟的,有些头发甚至都遮住了鹰白的耳朵,而鹰白的左脚上还留着前天被欺负,被打伤的血迹。手里,则是前天部落里的人给他的肉糜,其实那个肉早就馊了,部落的人忌讳鹰白,几天才给他吃一顿饭,谁知鹰白却并没有死,而是瘦弱的活了下来;
那一天,鹰白的外婆给了鹰白一块肉干,那是鹰白,第一次吃新鲜的食物,鹰白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一个老妇人眼泪汪汪的拿出那块肉干,即使它难以下咽,但是,那是鹰白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即使在很多年后,黎茉都会在夏季为鹰白准备一些晒得很干的肉干,鹰白仍然觉得那是自己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那时候鹰白还小,却也懂得谁对自己好,他开始每天努力的笑,努力的去学习打猎,部落没人愿意教,他就偷偷的去看,每次猎到食物就浑身泥土的跑回去拿给外婆,而外婆则笑呵呵的接了下来。
雨夜,还是一个雨夜,那天阿麦来找外婆,希望她们贡献出冬天部落里的储备粮,后来好像起了争吵,两人不欢而散,夜里,外婆想给发烧的鹰白取些水来,却不小心栽到了河里,鹰白的外婆手脚不利索,半天都爬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第二天,醒来的鹰白听到吵闹的声音,从屋子里起来,就看到了他那唯一的外婆,睁大着双眼,手里拿着兽头骨,头发凌乱的侧躺在河里的样子,全身湿漉漉的,完全没了呼吸。那大概是鹰白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从此,部落里就再也看不到鹰白了,部落里,有时候会问上几句,只知道鹰白在外面能自己打猎,便再无其他。
鹰白轻轻的说着,仿佛不是自己的故事,而黎茉则听得心头疼痛不已,这是怎么样的苦痛,才能让眼前的男人,这样坚强的活下去。
“鹰白.”黎茉抓紧了鹰白粗糙的手,“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黎茉”鹰白看着黎茉苍白的小脸,心里却是不忍,自己不是祭师,如果黎茉在生病要怎么办,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黎茉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处理猎物,晚上拿些吃的给你。”鹰白温柔的说道,黎茉并没有看出鹰白闪烁的眼神。
鹰白安慰了黎茉,就请求认识的人照顾下黎茉,部落里的人还是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但是鹰白不在乎。
鹰白骗了黎茉,他想把黎茉留在部落里,每当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做出的这个决定的时候,在将来,不管多少年之后,鹰白都恨死了那时候自己的这个决定,恨死了他自以为是的自私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