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没有听清萱儿说的那个“我”字。后来,是她临死前告诉我的。那个时候,她是想说是她和晴雪一起在这里等。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只是而且只能遵守尛儿的嘱托来照顾我,不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遵守承诺而照顾我,还是自己本来就非常愿意照顾。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想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所爱,而且这个人就在身边,她不能对不起尛儿,更不能对不起晴雪。所以,她忍住了,只是说晴雪在这儿等我,没有说她。拒她很想说,但她没说。后来的后来,每每忆起萱儿,我总会心怀感‘激’。不仅仅是因为她在救我出狱时作出的牺牲,还有她教会了我爱的另一种含义。爱,是委屈自己,成全对方。
“晴雪,这些天来你天天都在这儿等吗?”听了萱儿的话,我爱怜的望着晴雪问道。
“我怕你找不到我,”晴雪点了点头小声道,“我们离开你时忘了告诉你我舅父家的地址。我怕你找不到我会着急,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到,所以就……”
“所以你就每天都来这儿等,对吗?”
晴雪咬着嘴‘唇’又点了点头。
“是啊!”萱儿把饭盒放下说道,“晴雪姐姐每天都在这里,几乎忘了吃饭,忘了休息。刚刚我劝她去吃点东西,她怕吃饭的这段时间你来了找不到她,就是不肯去,这不,我刚从那边客栈里买的饭给晴雪姐姐带了过来。”
“傻丫头!”我感动的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深情的望着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住着,我会问啊。”
“可是我也忘了告诉你我舅父的名讳,你怎么问啊。”晴雪低着头说道。
听着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爱她的人很是不合格。只好愧疚的把他紧紧的抱住,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保证不会了。”
之后,我拉着晴雪和萱儿向他们介绍了邓禹和铁汉。彼此见了,不免一番客套。刘秀夸晴雪深明大义支持我去救他。邓禹夸,晴雪举止优雅、漂亮得体。铁汉也夸晴雪忠贞可嘉。晴雪都一一回了。回答的巧妙得体,完全没有刚刚在我怀里那样一种小‘女’人的姿态。沐‘玉’和萱儿、晴雪她们自是说不完的话题。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子重又相见,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晴雪姐姐,萱儿姐姐,我怎么没见到紫烟姐姐和方云大哥呢?”沐‘玉’问道。
“方云,我让他在我舅父家帮忙,紫烟妹妹也在舅父家陪着方云呢。”晴雪说道。
“紫烟姐姐竟然陪着方云大哥呢?”沐‘玉’笑道,“难道他们……”
晴雪只是低低一笑,萱儿却拉着沐‘玉’的手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玉’儿妹妹的意中人啊?”
沐‘玉’只是萱儿调笑于她,偷偷地向我一望,不觉羞笑道:“萱儿姐姐不是也还没让我们看到的吗?”
萱儿一愣,怅然若失的也看了我一眼。
众人正在自顾自的说话,忽然太学的大‘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位约莫古稀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身着青衫,足蹬玄履,胡须‘花’白,鹤发成髻,手拿一捆竹简颤巍巍走出来问道:“诸位可是来太学应试的?”
我与刘秀和邓禹三人见他出来问话,赶忙趋步向前拱手行了个书生之礼答道:“正是。”
刘秀又问道:“敢问老先生可是许太傅许老先生?”
等了许久不见回话,刘秀抬头一看,这老头儿竟然依着‘门’打起了盹儿。眯着的眼睑一动一动的,牵动着雪白的眉‘毛’也跟着翘动。仿佛睡梦中正在喘气似的,一吸一呼之间,嘴巴也随着一闭一张。沐‘玉’见状,觉得这老头儿的睡相甚是可爱。淘气的劲头儿又上来了。沐‘玉’轻轻地走到老头儿跟前,抓赘根胡须折弯向上撩拨着老头儿的鼻孔。就像在那个遇见公孙叔叔的‘药’店里,她用‘春’秋轮回笔的笔豪撩拨我一样。那老头儿感觉到了鼻痒,便举手来抓。却不料举起的手,正是拿着竹简的那只,一下子竹简砸到了自己的鼻子,把他砸醒了。沐‘玉’早趁他举手之间已迅速退到了原来站立之地。那老头儿醒来,睁着睡意朦胧的眼扫视了一下我们,又慵懒地问道:“诸位可是来太学应试的?”
“正是!”我们三个在此行礼作答。
“应试也不能打扰我睡觉啊!”那老头儿忽然声音陡然变得异常严厉。可惜生就了一副滑稽的面相,就算怎样严厉,在我们看来仍然是那么的可笑。银白的八字胡须随着他嘴‘唇’的颤抖而颤动,一翘一翘的,甚是好玩。我们都忍着没有笑,只有沐‘玉’没有忍住,笑道:“老头儿,你真好玩。”
“好玩?”那老头儿听到沐‘玉’说他好玩儿更加生气了,急道,“你竟然说我许子崴好玩儿?”
“许子崴?”萱儿惊道,“太学太傅许子崴?”
那老头儿看到萱儿如此吃惊,以为她不相信,就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我不像吗?”
“像!像!”萱儿赶忙答道。
“没用,没用,说我像也没有用。”那老头儿翘着胡须似乎很认真地说道,“太学不收‘女’学生的。就算你说我像,我也是不能收你做学生的。”
萱儿笑道:“许太傅,这个萱儿知道,萱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