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只大黑猫出现在这处伏击地段。
那大黑猫俯下猫头在满地的死人中嗅着气味,时不时焦急地喵呜一声,像是在寻找什么。
大黑猫来到打坏的奔驰车旁,仔细嗅了嗅车底下,然后停下了脚步,抬头张望四方,喵呜喵呜,声音更加哀切。
一阵习习的山风吹来,树林里哗哗起浪,空气中飘来嫩叶的芬芳。
大黑猫把双耳竖起,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蓦地,大黑猫一转头,把猫瞳盯向公路西方,那山风吹来的方向。
“瞄”的一声。
下一刻,大黑猫不再犹豫,矫健地奔动身形,钻进了西方的森林。
又过了十分钟,几辆来自金家陵园方向的运兵车火速驰来,当先的卡车一个紧急刹车,车身还没停稳,便有一个军官急忙跳下,大声呼喝着,挥动着手枪,命令车厢里的士兵迅速下车。
持枪实弹的士兵向公路两侧迅速散开,一个个蹲下身端起枪,小心警戒周边的丛林。几个军官穿出人群,大步匆匆地走向伏击地段,看见地上那一具具尸体,几人都露出焦急的神色。
所有的尸体都被他们翻转向天,辨识完面容,探过呼吸,一个军官缓缓站起,神情冷峻地说道:“尸体还有温度,刚发生不久。金团长和金小姐没在这里。”说完一转头,对旁人令道:“扩大搜索范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这人急忙转身,把手枪一挥,“听我命令,方圆五公里,地毯式搜索!”
顿时间,哗啦啦的一片响,所有士兵收枪起身,在各自的班排长带领下,一队队钻进两侧的森林。
书房里,金云峰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杵着拐杖,眼中满是怒意,盯着眼前站立的几个侍卫。
侍卫长把身体躬低,轻声说道:“金老,您先别急,下面并没有发现定邦团长和倩倩小姐的尸体,他们父女两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回来见您。”
金云峰却盯着侍卫长,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他们人呢?人在哪里?你们查清楚没有,是谁干的!?”
侍卫长略一犹疑,恭谨些道:“下面正在搜索,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父女。至于是谁干的,下面人说,根据遗留的弹壳判断,不像是一般二般的武装贼匪,他们怀疑是正规武装,有可能……有可能……是临近边境的景家武装。”
“有可能!!?”
金云峰气得是白须颤动,重重顿着拐杖问:“你们就这样办事!?有可能!!?我的儿子孙女死活都不清楚,你给我一句有可能!!?”说着怒气更胜,一把撑起身,颤颤巍巍的扬起拐杖,劈头盖脑地打将下去。
侍卫长不敢躲避,只敢皱着眉头把身体绷紧,任由他发泄怒气,却没料到,金云峰骂着打着,忽的白眼一翻,哐啷一声,拐杖掉在地上,金云峰身体一仰,倒在了太师椅上。
“金老!”
侍卫长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他,大声令道:“快!叫医生,抢救!”
说着,几个侍卫乱作一团,一个跑出书房大声呼救,一个赶紧掐他的人中,另一个急急忙找出氧气筒,把面罩罩向他的脸上。
下午,景家武装边防营营部,一个模样精瘦的营部参谋,快步来到营长办公室,啪的敬了个礼,说道:“报告!营长,边防连出了事!”
“哦?”正在看报纸的营长抬起头来,满脸疑惑的表情,问:“什么事?”
参谋快步来到营长桌前,肃然说道:“刚才接到边防连副连长宋春的电话,说连长郑向前带领部众越过边境,打掉金家部队的一个车队。”
“什么!?”营长腾地站起,瞪着他,一锤砸在桌面道:“胡闹!谁给他的命令!?知不知道停火协议!?”
“没人给他下命令。”参谋很镇定地汇报:“几天前边防连巡逻队踩了一颗地雷,三死两伤,他们怀疑是金家部队挑事,就把事情瞒了下来,私下里开会,酝酿报仇。”
“当时副连长宋春提醒郑向前,应该向营部汇报,不能把事情搞大。”说着一顿,“可郑向前不听。他不但不汇报,还连同所有的班排长,决定派侦察兵越境侦查,寻找容易下手的目标,伺机报仇。”
“宋春迫于其他军官的压力,只好服从郑向前的命令,参加今天上午的报复行动,在金家坟山附近的公路线上,全歼金家部队的一个车队。”
营长把眉头一皱,很紧张地问道:“金家什么反应?留下活口没有?知道是咱们干的吗?”
“没留下活口。不清楚那边什么反应。”参谋回道:“根据宋春汇报,参加该次报复行动的所有官兵,全部脱了军装化装成不明武装,短时间之内,金家还不知道谁干的。”
“……”闻言,营长长吁了口气,跌坐回座椅,擦了把汗道:“他吗的,狗入的郑向前,胆子真他吗肥,敢在底下玩这一手。”又指了指电话道:“赶快通知下面,给老子统一口径,上面过问起这事,都说不清楚。金家就算有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贸然开战,就让上面跟金家周旋,让他们狗咬狗,打嘴巴仗。”
“营长!”作战参谋却把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这件事闹得很大,只怕不好收场。”
营长面相一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还有哪里捅了篓子?”
作战参谋道:“他们打的车队不是一般的车队,他们打了金云峰小儿子金定邦的伏击,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