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嘎搀着老头在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坐在对面,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抽了一口,直赞叹,道:“好烟,好烟呐。”
陈二嘎笑而不语。
“把你的手拿过来,我帮你看看。”老头子直到将烟抽完之后,才道。
陈二嘎伸出手去。
老头子抖抖地按住了陈二嘎的手心,仰面向天,脸上的表情瞬息数变。
陈二嘎心中一怔,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哎呀……”老头喃喃地道:“你运线直转而下,此乃大凶之兆啊。”
陈二嘎半信不信地道:“果真?”
“你眼下是富贵金身,但不出半月,必定富贵全无,运势陡下,罹临大灾大难。”老头直摇头,道。
陈二嘎的眉头也不由地锁在了一块,道:“那应该怎么解呢?”
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难解啊难解。”
陈二嘎道:“难解?”
“看你的造化了,造化不深,一命呜呼,造化不浅,尚能存留。”老头坚毅地道。
他站起身来,拄着拐杖,道:“今日我已说的太多,再不能透露半句了,你好自为之。”
也不等陈二嘎答应,他就慢慢地走了出去。
陈二嘎眨了眨眼睛,无语。
这老头子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可是却又偏偏让陈二嘎感觉眼熟,陈二嘎自己也感到很奇怪。等到老头子走了以后,他才忽然想起来……
这胡子头发全白的糟老头,不就是自己梦中梦见的那个对自己开枪的人吗?
陈二嘎连忙起身,追到了楼下。但是老头已经不知去向了。
陈二嘎惶恐。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陈二嘎不知道,陈二嘎本来心情不错,可是被这老头一搅合,心里乱糟糟的,难受极了。
他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大康了。
巧的是,陈大康正好坐在刚才自己坐的那个位子上面。陈二嘎走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大康,不过他对陈大康的相貌还是挺熟的,因为最近几年陈大康总是捐钱做善事,屡屡上电视专访,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陈二嘎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就是陈二嘎?”陈大康凝视着陈二嘎,道。
“我就是。”陈二嘎道。
“不错。”陈大康道。
“我确实还不错,可是你就差劲了,现在已经两点半了,你却刚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几件事之中,有一件就是等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想等。”陈二嘎毫不讳言地抱怨道。
陈大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了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杂事很多,缠身走不开,能抽出点空,已经算不错的了。”
“很好,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你,吴爱民有没有回去你那里?”陈二嘎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没有,我根本就没见到他。”陈大康道:“我派我手下去救他,若是真如你所说的话,那他想必已经逃掉了,因为他知道我早晚会了解事实的真相,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不等陈二嘎说话,他又道:“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感到很高兴。”
陈二嘎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先生,你的……你的白面条……”服务员走了过来,将陈二嘎点的白面条放在了桌子上面。
陈二嘎肚子确实已经饿了,在咕咕的叫。陈二嘎用筷子捞了捞,然后又放下。
“你胃口不错嘛,在这个时候,还有吃东西的乐趣。”陈大康看着陈二嘎碗里的面条,略带讥讽地道。
陈二嘎咂了咂嘴,道:“唉,最近吃饭老是用叉子,现在连筷子都用不好了。”
“对了……”陈二嘎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道:“令郎的病,最近好了没有?”
“差不多已经好了。”陈大康道。
“那你的病好了没有呢?”陈二嘎将叉子放进了面条里面,叉了两下。
陈大康的脸色变了变,道:“你说什么?”
陈二嘎的手突然握紧,反手一带,手里的叉子已经飞了出去,插入了一个人的咽喉,却不是陈大康。
而是陈大康身后的一个正在喝咖啡的光头。
陈二嘎的出手显然很精准,叉子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光头的咽喉里面的呼吸道,光头在强烈的窒息中,双手在桌面上面一阵乱抓,接着就扯着桌布倒了下去,倒在自己的血泊里面。
桌子上的调料落了一地。
“你干什么?”陈大康吼道。
所有在喝茶的人都大为受惊,纷纷往门边跑去,将门口给堵起来了。
“我干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陈二嘎声色不动地道。
陈大康忽然叹了口气,道:“没用的,我们逃不掉的。”
他看了一眼身后死掉的光头,又道:“我来之前,已经被吴爱民制住了,这个咖啡馆里面的人全都是被吴爱民收买的……”
话说到这里,陈二嘎就发现,所有仓皇而逃堵在门口的客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样铮亮的兵器,他们并不是真的客人,而是吴爱民派来的,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要逃,而是要堵住出口。
“我知道。”陈二嘎居然一点也不紧张,悠悠地道:“这个光头手里的枪一直都在桌子下面对着你,只要你说错了一句话,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