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终于联系上刁晨,他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默然。
“你生气了?”
“我只是有点忙。”听得出他的确很累,跟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不同。
面对他的答非所问,我赶紧陈述自己的观点:“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气的,我可以解释……”
“够了,小旅,你搞清楚,我是刁晨,不是董拙,你没必要小心翼翼又无比忐忑地跟我解释,那是你跟董拙之间的台词,不适合我们。或许换个说法你会更明白,我不喜欢你把对董拙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这会让我很不舒服,很反感。”刁晨说这话的时候略显无奈,我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到了离题万里的地步。
沉默,空白。
“我是被迫的,我也试图推开他,可是我做不到。”
刁晨又叹了口气:“你可以的,你明明就有很多机会跟他说清楚,哪怕你已经站到了台上,只要你态度够坚决。”他的声调越来越低,最后都有点有气无力:“可是……你没有。”
他的话像是刀子,锋利尖锐,可是我没办法发飙,因为他说得很对,我的确有时间,而且不止一次,包括我被董拙拉上台之后,他也给了我时间,可我却犹豫了,也正是那短暂的犹豫让我错失了坦白的机会,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能怨天尤人,就连董拙也怪不了。
“刁晨……”此时的我幽怨极了,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平时巧舌如簧的布小旅到底是怂到哪里去了?
“好了,小旅,既然你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我想……”他大概也在做决定,我屏佐吸,生怕听漏了,久久之后,他说:“我想……我们还是先这样吧。”
“这样?哪样?”急火攻心,也顾不上夜深人静,大声追问起来,“你是说分手吗?我从没想过!”
“小旅,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董拙,在你想明白之前,我不会逼你。”
“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说到最后,有点抽泣了,虽然知道这样很丢人,很没骨气,可我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就算是我不好,是我还有动摇,但我已经在挽救了呀。
“还是算了吧。”刁晨说完挂了电话,他用淡淡一句话结束了我们刚开始不久的感情,我甚至还没尝到多少甜头,难道就这么完了?
刁晨或许一早就看出我没办法跟董拙撇清关系,毕竟我当初也是真的全心全意投入了,如果把董拙当做我经营已久的事业,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不想做了,谁能一下子撇得干干净净?总会有那么一丢丢不舍的情绪在作怪,董拙也是人,难道不应该考虑他的感受吗?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求让每个人都不受伤害,最好是让大家都得偿所愿,没想到河蟹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弄得很不堪。
忽然想起麦兜里的一句话,说麦兜不是笨,只是善良。其实这就是最大的讽刺,善良的人永远下不了狠心,也永远欠缺决心和披荆斩棘的魄力,所以往往事与愿违,到了最后,除了怪自己笨,没有第二条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