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
师兄尹福频频被堵,程廷华也看不下去了,这毕竟涉及到了自己,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李大成的招数,以尹福师兄的脾气,只怕说到晚上,这拒绝的话也是说不出来的。
“程前辈说的真是很不错!洋鬼子过分了!不过这义和团闹的也有些过分!
诸位前辈可能不知道吧?晚辈是山东人,从山东一路打到京城来的,路上晚辈见了太多义和团草菅人命的事情。
洋人固然可恨可杀,但教民还是有良莠之分的,动辄灭门岂不是过分了?
诸位前辈可能还不知道吧?义和团在京城的安稳只是面上的,底下人已经开始串联准备大肆杀戮京城教民了,这一杀可如何是个头啊?
杀了人,洋鬼子岂能不报复?李中堂的淮军在朝鲜连小日本子都干不过,这次义和团热闹了八九国的洋鬼子,听说老毛子那边已经派兵来了,津门那边打了一场杀了几百老毛子。
可这只是开始啊!现在是几百老毛子,过几天就是几万洋鬼子呐!
义和团杀了许多洋人,烧了许多教堂,洋鬼子岂会善罢甘休?
在津门顶着的如今是聂士成的武卫军,也就是以前的淮军,他们连小日本子都挡不住,八九国的洋鬼子军队他们如何能挡得住?
挡,必然要造成杀伤的,当年小日本子屠了旅顺口,这次八九国的洋鬼子军队,未尝不会屠了津门,津门之后是京城,京城之后呢?
若是洋鬼子消了气,不报复也就罢了!可一旦报复呢?义和团哪里的最多?一是山东一是直隶,一旦洋鬼子破了津门,而且挟机报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直隶呐!
桂贝勒这几天一直在京城召集人马,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洋鬼子要过分了,咱们这些手里有一技之长的人,不该出头护持京津乃至直隶的百姓吗?”
李大成也发扬了臭不要脸的精神,程廷华说过分了他就接茬续话,这一通说下来在座四位,甚至是他们背后各位弟子的眼神儿又起了变化。
李大成一记洋鬼子会在直隶报复,可是触了四人的心弦,尹史二人是直隶冀州人,程廷华是深州的,王五老家在沧州,他们带的四个亲传弟子,也是直隶人,有了这个由头事儿就两说了。
“李兄弟,真会如此吗?”
最关心这个的还是大刀王五,听了李大成的话,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若真是如此,他王五也不惜此身的。
“若诸位前辈不信,等两天再看,京城必乱!
当然,诸位前辈也可以拒绝的,毕竟此次去津门,以血肉之躯对抗洋枪洋炮,死伤是少不了的,诸位前辈的岁数都不小了,顾惜己身也是应该!
咱们神州第一拳如今已经有了六万余人,这两天的功夫就要扩到十万人了。
晚辈说句丧气的话,这十万人去了津门,未必能活的下来,但咱们毕竟是武夫,武夫不护持百姓,谁来护持呢?难道就由着洋鬼子在这大好河山,京华之地烧杀抢掠?奸.淫.妇.女?
这事儿诸位前辈看的下去,晚辈是看不下去的,即便是打光了这十万人马,即便是以身作墙为京津直隶的百姓妇孺挡下枪炮子弹,晚辈也是心甘情愿的,至于那些不心甘情愿的,晚辈会逼着他们心甘情愿的!
闹拳,岂是那么容易的?”
洋洋洒洒一番话,李大成说的气势十足,这些人都是高手,李大成也在给他们打预防针,义和团打洋鬼子,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战争,推着人去送死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别这老几位真跟着去了,再看不惯自己背后给自己来上这么几下,铁打的也受不了呐!
“若是如你所说京城乱了,我程廷华必来!也会带上愿意去的弟子!”
激将法成功了,温吞吞的眼镜程给了答复,李大成脸上一笑,接着开口说话。
“好!程前辈这话爽快,那晚辈就等着前辈!
诸位前辈,咱们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若是晚辈的人马劫刑部大狱有了死伤,咱们还是一命换一命,晚辈这边死一个人,你们八卦门就要补上一个,不然晚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笑看了程廷华一眼,这厮已经入彀了跑不了了,但李大成并不能确认载家会放了梁振蒲,若是真去劫狱鬼头刀出现了死伤,八卦门的弟子顶缺也是正当的买卖不是?毕竟这是为了救他们八卦门的人。
“这……”
好嘛!找场子找成了自己理亏,尹福也不敢小看对面这小崽子了,这小子厉害,一番话留住了王五还让程师弟应了诺,只怕他早就算计好了。
“时间有限,咱们还要去谋划解救梁前辈,诸位前辈晚辈失礼了!”
“告辞!”
“告辞!”
“告辞!”
四人只有三人说了句告辞,大刀王五却稳稳的坐在了石凳上,送走了八卦门的尹程史三人,李大成回到院中,王五的眉头依旧紧皱。
“李兄弟,你刚刚说的是否笃定?”
“前辈不信可以留在京城看着!”
“国难之时,我辈自然不会推卸,只是……”
“前辈有话尽管说!”
“我那源顺镖局还有些家眷,却是个惆怅!”
“这事儿简单,前辈,通惠河上的漕船全是晚辈所属,北方将乱,此去南方的上广两地,却是安稳的!”
“如此就麻烦兄弟了!”
“无妨!无妨!王前辈若是银钱不济,咱们也有,此去南方若是想求生计,晚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