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还敢杀人!弟兄们,上!”
想要搅乱的可不止这一个,人死了,下面搅乱的更多了,李大成只是在台上用枪指点,他指一个鬼头刀杀一个,不大的功夫地上就多了十几颗冒着热气的脑瓜子。
李大成的话,刚刚传到后面,前面就开始杀人了,杀人立威多半时候都是好使的,与后面的嘈杂不同,前面的几千人,一个个站的笔直,生怕被李大成的枪指到,这位大师兄太狠了,二话不说指着闹事儿的就杀。
犯众怒、群起而攻之,也是需要积累的,他李大成管着几万人的饭,在场的一多半人都要感恩的,民愤没有何来的众怒?何来的群起而攻之?
前面杀了人,后面那些不安分的就往前挤,继续叫嚣,企图打垮李大成在营地之中的权威,但这没用,一点用也没有!敢叫嚣的,出来一个李大成指一个、鬼头刀就杀一个,从半下午杀到傍晚时分,李大成的面前铺了一百多颗脑瓜子,台前的黄土也被染成了紫黑色。
几万人站在他的面前,愣是连喘息声都被压制住了,除了人群中偶尔发出的摩挲声,整个营地一片死寂。
“干活!管饭!白吃!滚蛋!
想要吃干的,老子今夜摆下擂台,能打翻十个,让你吃干的!能打翻二十个,天天有肉吃!打翻三十个,酒肉管饱!能打翻五十个,老子不仅酒肉管饱,一个月再给你们两块龙洋!”
场子静了下来,李大成的话音儿传的也就远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底下传来了喝问声。
“真的?”
“那俺就跟定你了!”
“说了不算,俺们不算完!”
……
听着下面的嘈杂声,李大成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在近处的人看来有些阴森而已,抬手下压,底下再次静了下来。
“只要听老子的,不仅能吃饱,银子也会越拿越多,不听老子的,老子一个个剁了你们!”
交代下了这句话,李大成掉头就走,当夜,李大河就带着人马在外营划出了一块块擂台,三米见方的擂台平地画个圈就有了,再留下一个会写字的裁判,选兵的事儿、营地的杂乱,也就算处理停当了。
设这么个擂台,李大成主要考校的是体力与耐力,或许会些拳脚能占优势,但一个打十个还成,打二十个、三十个就需要体力与耐力了,没有体力与耐力功夫再高也白搭。
能打十个、干的管饱,这是个不错的条件,但也是个极高的条件,相信营地之中八九成的人过不了这一关,只能去干运粮、运盐的差事儿,混个水饱了。
至于能过关的,管他能打十个还是能打五十个,李大成都无所谓,照单全收就是了,这样的擂台,不仅可以选兵,还能打破原来义和团的小团体,出门在外人靠人,能打的没了,这些人就是一盘散沙,控制起来也容易一些。
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的内外营都有人把守,外面还有曹宝福、李大憨、李大狗在并拳,沧州府周边两三百百公里内,这段时间是没有义和团生存空间的,要么被李大成并掉、要么被打掉、要么就地散伙,就这么三个选择,越是靠近沧州府,李大成的筛查力度也就越大。
仁义黄河旗,也是李大成给义和团下的一个陷阱,有了仁义黄河旗,大户就不会给义和团资助,没了粮食的来源,义和团不是难民,两三天挨不住就会散伙,有了黄河拳的存在,无论义和团的拳民是想对大户下手还是对百姓下手,都要好好思量一下,黄河拳的报复,也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
难民营这边聚集人手的大动作,自然瞒不住沧州府,城头上一直都有官军在监视着难民营,相安无事归相安无事,但最起码的戒备沧州府还是有的。
当夜,蒋辉云又来到了李大成的营帐,路过外营那一滩烂泥的时候,蒋辉云不由的打了几个哆嗦,十多丈方圆泥泞一片,这得杀多少人啊!对面这位果然是京城来的,也就那边来的人才能这么不顾百姓的生死。
“蒋先生来了,无须多心,咱们只是为了弹压义和团,少了那些闹事儿的,大家彼此都安静些不是吗?
这段时间下去弹压义和团的人,还需要沧州府这边多做协调,不然官匪一家,这弹压之事就无从说起了。下去的兄弟如果因此伤了官员性命,此事咱们可不负责!”
弹压义和团,最好的办法无外乎官民合作狼狈为奸,官府提供消息李大成提供人手,十天半月的时间沧州府周边的义和团就会销声匿迹,当然不能算上李大成这一家。
“壮士说的是!府衙那边只是有些不放心,让蒋某来看一看,不知壮士,外面的擂台是做什么用的?”
弹压归弹压,可外面的擂台是干嘛使得?蒋辉云可不是傻子,这不是在选兵吗?几万人的义和团,怎么也能选出几千精锐的,这事儿若是不问明白了,到底是个隐患呐!
“总有些桀骜之人不服管教,这只是一个法子,将来若是朝廷不松口,转为练勇也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不是?
这时候,多半人撇家舍业的出来,还不是为了粮饷?”
“哦……是了,壮士的主意妙啊!”
嘴上夸着,蒋辉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已经不是聚民为乱了,这是真正的练兵,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