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的法子,无非就是三种,顺、逆、停!顺着官府人家不稀罕,天津卫有个曹福田也就够了;停下,李大成还没那样的想法,京津的金山银海还在等着他呢;顺、停都不成,就只能逆着来了,对付官府就要学官府的手段,以势压人就很不错。
三千黄河拳,直隶总督衙门看不上眼,三万呢?十三万呢?自己在沧州府的庆丰号,两天之内就能送来养活几万人的粮食,有自己这么一尊过江猛龙盘踞在运河上,难受的是直隶总督衙门。
听明白了怎么做事儿,二曹老老实实的下去了,曹宝初在路上一个劲儿的给曹宝福说明跟着李大成的原因,有了曹宝初细致的解释,曹宝福这边也明白了李大成的根底,一般人玩不了这个的。
李大成现在没心思管二曹,这两人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玩完了,对他俩也没啥好处,但遏制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事儿需要李大憨跟李大狗去做。
“大憨,遏制漕拳的事儿你交给大狗去做,他比你横,这事儿他做的来!
你这些天就在营地,招那些个光棍一条的义和团,一定要招那些身强体壮的,有多少要多少,暂时还打着黄河拳的旗号!
人招起来,就让老曹先练着,告诉诚有,再让他打制些大刀、枪头,一两万吧!咱们现在钱多,不怕花钱!
等营地稳了下来,俺要去趟天津卫,你看好了营地,不管是谁,一旦有造反的苗头,先下手为强!”
打发走了二曹,李大成又找来了李大憨,左膀右臂的人选太少,现在只有俩,李大憨跟李诚有,李大狗脾气暴、蛮横,做将足够、做帅不成,李大河、李大福还要看着水路,大小李庄的那二十多个人,还得守着黄河拳的主力,现在他实在是调不出靠实的人手了。
“大成哥,没人跟着你去天津卫怎么成?”
“有钱老八跟鬼头刀就够了,他们不成,人多也没用!那里有官军的。”
李大成的卫队就叫做鬼头刀,沧州府的难民太多,手上有把子力气还练过三拳两脚的大有人在,山东的大刀会玩的就是大刀,两三万人之中,找九个能打的不算太难,这九位李大成都是给了安家费的,家口在哪李诚有那边也有本子帐,鬼头刀勉强算是忠心可用的。
“大成哥你走了俺这心里没底儿,去天津卫办啥事儿,俺去不成吗?”
独自带着几千人,李大憨有些底气不足,营地的人马会越来越多,这么大一个营地,他怕自己管不住。
“大事!你办不了!营地这里好管,不服的宰掉,杀一个不成就杀十个,杀的人多了自然有威,俺不是这么过来的吗?
义和团的人不用怜惜,该杀就杀,那些个在营地里唱神调、跳大神的,看到一个揍一个,说了不听就宰掉!
最要紧的就是看好粮食,粮食的进出一律让黄河拳的弟兄来,让诚有准备些油料,谁他妈敢抢咱们的粮食,你要是守不住了,一把火全烧了!
咱们有船粮食来的快,你告诉诚有分批运来,营里不能一个劲儿的屯粮,那些想要粮食的义和团,给,但必须拿钱换!一两银子进的粮食卖给他们三两、五两,不服就抢了他们!
若是难民来了,让他们在营地外面住,该舍粥还是舍粥!不管饱!记住,别让他们挡住往南走的路,运河的路也得让出来,这是后路。”
管理人员,细着来很麻烦,但粗放的管理很简单,能唬住人就好,无论是难民还是义和团,根子里都是百姓,他们只有戾气没有悍气,只要足够的悍勇,就能镇得住场面,不服杀几个也就服了,万众一心那是戏词儿!
“俺试试?”
听了大成哥的法子,李大憨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但依旧不足啊!
“俺不在,这营地就是你说了算,管他对错,就是你说了算!错了就错了,下面的人也得照办,不照办咱就办他们!
记住!站在营地里,你就是祖宗!”
打发走了李大憨,李大成揉了揉眉心,太年轻了阅历不够,只能靠大憨身上那股混劲儿了,不然他管不住!
空地,沿着运河有的是,曹老二找了一个村子,许了一些银子、粮食,一块北低南高的地也就到手了,看着快要长起来的青纱帐,李大成的心里也有了计较,这东西好啊!有了青纱帐就有了天然的掩护,再有一个多月、两个月,高粱秆子形成的青纱帐至少一人高,用这个做掩护再好不过了。
营地是有了,只不过不是自家的地盘啊!这里是独流境内,张德成天下第一团的地盘,从漕船停下就有人在打探,这边就地扎了营那边坐不住了,派人过来探听消息了。
“这位师兄,独流境内公认的总坛,就是张德成大师兄的神坛,你们不拜大师兄的神坛,怎么敢在这里扎营?不知道咱们张德成大师兄,直隶总督的面子都不给吗?”
听着对面的说法,李大成知道自己判断错误了,本想着张德成是要投奔天津卫的,没想到这位也是个趁乱发财的主,坐镇独流想要发财啊!
直隶总督的面子?或许有些事儿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海上的威胁太沉重,裕禄扛不住,怕丢了天津卫,这是要玩命的招团练啊!
不过张德成的反应,也能给李大成提供不少消息,现在看来直隶总督裕禄那边还是拿着官架的,不然张德成是不会不去天津卫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