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爷要建商会,所以二爷要提团结,要提一致对外。
我的主张是主权自有、利不外溢,看来二爷看的想的,比我要长远的多呐!
之前蒙太后召见,我也说过一些商务浅见,我的看法是由南及北,而二爷的看法比我更胜一筹,从小民到一国,不分南北东西,张某自愧不如啊!”
张弼士这话不单纯是恭维,而是答应了李大成之前提出的合作要求,商人重利,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有盛宣怀作保,再加上李大成刚刚勾勒出的蓝图,张弼士觉得有利可图,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甜高粱的推广,制糖业的发展,其利可不仅只是在糖酒买卖上,除了糖酒之外,最直接的一点就运输,张弼士的生意,也是极为庞大驳杂的,从种植园、制糖业,到航运、矿业、金融、药材,他的手下也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甜高粱的推广,就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举动,糖酒之中有大利,因甜高粱增加了收入的山东百姓亦或是大清百姓,对于商家而言,还是一座大金矿,这里面的利益太大,值得冒险。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李大成所说的商会,这事儿一旦做成了,发财指日可待,富国强民也指日可待,有利益有理想,这样的合作,他这边是无法拒绝的。
张弼士缴械之后,盛宣怀脸上的神色是复杂的,张李联手,他以后的位置就要大打折扣了。
“二爷,我等小商小贩。以后要如何求存呢?”
这次孟洛川没有等着盛宣怀开口,而是主动开了口,挤垮,三祥可以挤垮对手,大成公也一样可以挤垮三祥。李二爷的话没了遮掩,孟洛川也要为三祥的以后做打算。
家国天下,有些时候,个人的利益是要高于其他利益的,看到了三祥即将面临的危机,孟洛川也不能老神在在的看戏了。
张弼士世家十倍于他。而且根基还在南洋,山东的甜高粱衍生而出的制糖做酒,他是没法跟大成公分油水的,盛宣怀一代官商,所经营的铁路、航运、电报都是新鲜玩意儿。所以盛宣怀的生存发展也是无虞的。
孟洛川的三祥就不成了,不提以后,仅是大成公草创的这段时间,三祥在山东,尤其是鲁北一带的生意就受了很大的影响,来自胶州府的低价洋布,已经开始冲击三祥的市场了。
依照李二爷的说法,三祥若是不变。恐怕转年就会被大成公挤垮,大成公挤垮三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来的大成公会挤垮山东所有跟三祥差不多的布庄、土产杂货店。
孟洛川开口。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山东的其他商家,盯着野心勃勃的李二爷,孟洛川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本不打算跟他合作的,可放眼以后,又不得不合作。人生不如意十之*啊!
孟洛川的问题,盛宣怀不在意。他的产业与大成公重叠的不多,所以可以共存。而张弼士那边却很在意,李二爷接下来的话,不止关系到孟洛川这等商人的存亡,也关系到他的存亡,若这位李二爷只想着一家独大,以后还是麻烦多多。
“孟四爷问得好,我的回答其实也简单,团结而已!
如何团结,只怕孟四爷这边还有疑问,那我就一并说明白吧!
孟四爷经营的是布庄、绸缎庄、成衣铺,布匹绸缎是最容易做的买卖,所以这一行的竞争也最激烈,同行之间相互压价,在正常也不过了,这能争出什么?什么也争不出来的!
土布、洋布、坯布、纯色布,这些大宗产品,成本、价格、利润,几乎都是固定的,同行相争过于激烈,受伤的只是商人而已。
所以在大宗的布料生意上,孟四爷要做个表率,带领山东的商人,跟大成公争一争。
以后的大成公是要建造纱厂跟纺织厂的,孟四爷带的人在大宗织物上自然是争不过大成公的,争不过还要求存,孟四爷您说该怎么办呢?
推陈出新,做染布、花布、特色布,这个市场大成公暂时是不会涉及的。
孟四爷提及小商小贩的生路,那我也多说一句,孟四爷的买卖,以后还是可以惠及无数百姓的,但是需要变。
以布庄、绸缎庄,带动纺织、印染、种桑养蚕、织锦刺绣,这里面的活路可是多的很呐!”
跟明白人说话很容易,大成公不能一家独大,让孟洛川带头组织山东的商家跟大成公竞争,一来提高了山东商场的活力,而来也能不断让大成公自我完善,不然没了竞争对手,大成公也会很快没落的,这也是双赢。
从大宗织物谈到特色织物,再谈到最基本的纺织、印染,孟洛川这边也多了许多新的思路,这些路子,现在是三祥是孟洛川不得不走的路子,强争,只会被大成公挤垮的。
“二爷,之前您说过甜高粱推广的六步走,能不能也给继笙说一说布市呢?”
李大成在甜高粱推广上的六步走,孟洛川很佩服,这次会谈本就是李二爷发起的,想必在布市的具体举措上,这位李二爷还有章程,已经不得不合作了,孟洛川也不惺惺作态,直接问起了布市的发展步骤。
“洋纱进口,为各商埠进口之大宗,土织机效率低下,孟四爷不妨以乡镇为单位,聚集山东各地的熟练织工,建机器织布厂。
当然,由旁人来建织布厂,孟四爷负责售卖也是可以的,这就是第一步,办厂。
第二步,还在厂子身上,土法织布也有许多可取之处,用西法代替土法,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