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字门马田和见过黄河拳大师兄,不知师兄高姓大名!”
论江湖规矩,也是义和团的一大特色,李大成摆出了资历辈分儿,对面那位扛不住了,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结果问到了一个爷爷辈儿的,这事儿不好办了。
“你们这些人,没跟官军干过,自然敢通名报姓,老子的海捕公文怕还挂在济南府的衙门口呢?问老子的高姓大名,你配吗?
回去告诉你们坛口的大师兄,好好规矩规矩门下的弟子,路上再让老子听到你们真字门出了败类,老子肯定找上门去理论。
明日老子歇在高寨,想找场子、找面子,在高寨等着!”
这真字门的弟子姓马,让李大成想到了梅花拳的马师爷,说不定这两伙就是一伙儿,打着义和团的名号趁乱发财呢!
他们做什么,李大成不想管,但遇上了而且马田和还背着**,这事儿就要管管了,若是真字门真与马师爷有关,李大成也不介意打散他们。
“真字门坛口正是在高寨,马大师兄必然会等着师兄的。”
一枪扎了个铁板,马田和也不好逗留了,他带的人少上来又没唬住对方,打起来他吃血亏,不如等对方到了高寨再说。
马田和带着真字门的弟子走了,李大成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遇上马姓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老二,招呼弟兄们急赶一段入夜再停,明儿下午,咱们要赶到高寨。”
吩咐完了行程,李大成就直奔队尾而去,马姓真字门的出现,可不是个好征兆,在高寨杀一场不是不成,但万一真字门都是马姓呢?难道要全杀光?
“孙大伯,高寨的义和团叫做真字门,大师兄是马姓,刚刚来的弟子也是马姓,刘老庄的赵统进跟他们也有关系,这些人应该是为财而来,您看这些人……”
“差不多就是他们,当年老子跟左大帅入西北,也是为了他们,他们心齐还仇视咱们,高寨的坛口最好拔了!”
孙守业说的简单,可做起来难呐!万一真字门全是马姓人,去高寨砸人家的坛口,人家能不玩命儿?
“万一全是马姓……”
“不会!在这边的人与西北那边有所不同,出来的这些,应该不多!多了他们也不敢,这是咱的地盘,照着白衣杀就是了!”
“不知道他们的底细,高寨怕是不好打!”
“无妨,有你那二十多个弟兄,高寨不难打,都是难民、百姓,二十把刀打两百,足够了!”
“对方有**!”
“**么?能不能打响,敢不敢打还另说另讲呢!枪一响全得变成缩头鳖,正好上去杀人,按我说的来,草包上去扑、好手跟着剁头,死又能死几个人?”
真正到了动手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老兵的本事,不知道对方的情报就敢硬上,这孙老头子当年肯定不是个软货。
“知道了!俺去安排,今夜您守着点翠儿别让她乱跑,俺怕真字门夜袭。”
“就他们?不说别人就说你手下这些草包,一多半夜里上茅房得摸着墙走道儿,越是吃的不好夜里越看不清路,夜袭个屁啊!”
孙老头子是真正打过仗的,但他李大成不是,孙老头子可以云淡风轻,但他李大成不行,这时候的仗要怎么打?他心里是一点谱儿也没有的,难道还能想江湖混混那样械斗?
给李大憨安排了一下沿途的侦察、防御,李大成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孙守业的身边,如今可是临时抱佛脚的时候,这时候抱不住,明天说不定他的黄河拳也就散了,人也得死在高寨。
“孙大伯,明儿个这仗该怎么打?”
“胡乱打就是了!怎么打不是打?这也不能算是仗,只是胡闹而已!”
“大伯咱们说的是正经事儿!”
“老子说的也是正经事儿!官军打仗如混混,混混打仗靠胆气,能打的也就那么几个,放倒了,事儿就完了,怎么打不是打?
你还真想指望着你手下这些生瓜蛋子,摆出个阵势,玩一玩一龙出水、二龙抢珠?他们玩的了吗?
草包一人一根棍儿,剩下的捡些石头,等开打了,拿棍儿的上去扑人,拿石头就在远处瞄着打,你带着那二十多把刀,照着对面最能打的招呼,灭了他们事儿也就过去了。
至于**,让他们杵到你眼珠子上,恐怕也只能打掉牙,真要会玩那个的能在高寨混日子?”
真正的恶仗,孙守业这一辈子也没打几次,多半时候都是几千人、几万人,呼啦啦的上、呼啦啦的下,一仗下来死不百八十个人,有些时候大炮一响,对面就散了,他们这些当兵的追上去,干的就是侩子手的营生,下了武器剁脑瓜子,再不就是屠村灭寨杀手无寸铁的人。
官军都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指望义和团打成什么样?真正能打的官军,现在也不多了,淮军当年是打过恶仗的,可甲午那年到了朝鲜,还不是一样的丢盔卸甲,满路的逃兵?
朝廷不成了,官军也不成了,孙守业听儿子说过武卫军的事情,手里的家伙都是好家伙,操练也是玩命的练,可军中真正会玩那些洋家伙的不多,身上背的家伙,也多半没子儿。
这刀磨得快了才能杀人,有枪没子儿、有子儿没枪,指望着摆架势能打仗,不怪李中堂在甲午一败涂地呢!
李大成这边想了想孙老头子的话,也是!义和团也就这样子了,能有几个能打的?真要是能打,早去天津卫混世道了,呆在高寨的指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