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师之后,李大成一边等着东三省那边的消息,一边开始了基本功的训练。
功夫、功夫,花上功夫才有真功夫,钱老八的一对铁掌是怎么练出来的,从插豆子、抓坛子开始,钱老八的一掌之力有多大,没法测试,但是战场之上,李大成见过钱老八的本事。
隔着衣衫,一抓生生撕下一个人的三角肌,就是钱老八的战绩;在一米深的水缸之中装满铁砂,钱老八竖掌可插下去至少五十公分;八十斤的小口坛子,五指抓起,他可以坚持近二十分钟;这就是钱老八的功夫,肉搏战无敌的功夫。
费上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插豆子、插铁砂、拍砖石、抓坛子、打木人桩,将一身筋骨练得如钢似铁,这才是杀人技的精髓所在,功夫之中的杀招,不外乎刺喉、插眼、打肋骨,套路不尽相同,但基本功的修炼却是一般无二,没了铁手、铁爪、铁拳、铁腿、铁骨,这功夫也就流于形式了。
王五、程廷华、梁振蒲、李存义这些武林名家,与钱老八比基本功,差距也不可以道里计,若钱老八的心思能灵巧一些,只怕四人联手,也要死在他那一双铁掌之下的。
并不是说王五等人的本事不如钱老八,而是他们在基本功上下的功夫,远不如钱老八,李大成问起钱老八基本功练了多久,钱老八的回答是从记事儿的时候天天练,这就是功夫、真功夫,也是苦功夫。
李大成身上的伤,虽说不能大动,但练一练基本功还是可以的,插豆子,听上去很简单,可李大成插了一个多小时,双手就发红肿胀了,想要如钱老八那样。一插就是半缸铁砂,可望而不可及呐!
“哟……二爷,您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别累着了,快让人给瞧瞧。这手怎么跟煮了没两样儿?”
扫了不三不四的桂顺一眼,李大成也感叹这基本功的艰难,基本功不能瞎练,弄不好就练废了,示意孙家丫头将京师骨科名医配置的汤药端来。李大成一边泡手,一边打量起了不三不四的桂顺。
这段时间,为了与诸洋鬼子拉关系,桂顺这厮也是下了功夫的,他是贝勒爷,自然不能在京师穿着洋人的衣服,洋礼服不能穿、洋礼帽不能带,桂顺只能在饰物上下功夫了。
怀表、手表、文明棍、墨镜、手套、丝帕,这鸡零狗碎的玩意儿挂了一身,桂顺也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嘶……桂哥。您就没试试洋女人啥味?”
练基本功就是个吃苦的营生,双手浸入滚烫的药液之中,那滋味可是不好受,手上不痛快,李大成也就那桂顺来消遣了。
“二爷,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没您这样儿的!
笑话咱爷们儿呢?
您还别激我,激毛了老子就用手指头玩一个给您瞧瞧,您练这个是不是也想跟咱爷们一样,想用手指头玩个洋婆子吧?”
一边捏弄烟土。一边回敬李大成的调笑,言语相激对桂顺来说也是历练。
“没正经的下流胚!”
伺候李大成这段时间,孙家丫头在贝勒府的身份也是独一份儿的,桂顺这厮好交。因为宛如的缘故,桂顺也让着孙家丫头,听了两人之间的调笑,孙家丫头虎虎的骂了一句,呆不下去了。
“二夫人,您是怕咱们二爷出去搞洋女人吧?男人就这样。搞就搞了呗!反正咱也不吃亏不是?”
这段时间跟着李鸿章玩洋鬼子,桂顺在市井混出来的嘴皮子,也算长了见识,谈判桌上,有些时候跟市井没两样,一样要斤斤计较,急了一样要骂娘的。
因为这些,桂顺也操起了口舌争锋的老行当,但苦无对手啊!在贝勒府,在京师,谁不敬着他?能做对手的,除了一个李大成,就是孙家丫头这虎妹子了。
“啐……俩儿没正行的玩意儿,你们在这呆着吧!”
桂顺一个二夫人,把孙家丫头喊得面红耳赤,轻啐了一口,孙家丫头摇曳生姿的走了。
“二爷,瞧二夫人这两步走的,恰似那湖边的杨柳随风摇,宛如教的吧?当年那丫头的步子,还是咱爷们儿教的呢!学的是宫里的步子。”
桂顺在背后一顿补刀,让孙家丫头不大不小的打了个趔趄,瞧她回头一瞥的泼辣模样,应该是恨上桂顺了。
“真走了?桂哥,给咱弄袋烟。”
见孙家丫头穿过了月亮门,李大成的双眼一亮,自津门回来之后,因为咳血的缘故,起居被限制了,吃喝无酒肉,这嘴里不是味道。
“别呀!您这伤要紧!”
给李二爷弄烟的事儿,桂顺之前干过,结果让宛如、孙家丫头好一顿指责,这黑锅他是背不起的。
“也罢!密谈进行的如何了?”
孙家丫头一走,周围的人也跟着走了,身旁没了闲杂人等,李大成也就问起了正事。
李鸿章嘴上说着听李大成的,可李大成不可能去指挥李鸿章做什么,真指挥怕是也指挥不动,李鸿章可不是三岁小孩,做事自有原则,指望着李鸿章跟桂顺一样言听计从,那是不可能的,密约之事,李大成只能大体说一下,具体如何操办,还得看李鸿章的。
“老二,李鸿章这老头可是真有本事啊!
他一句话,洋鬼子怡和洋行、德和洋行、旗昌洋行的大人物都到齐了,英美德三国的和谈代表,在老李面前也跟三孙子没两样,那一个个的,就差给老李嘬那话儿了。”
跟着李鸿章筹备密约的事儿,桂顺可真真是长了大见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