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京师局势混乱,大清局势混乱,远东局势混乱,桂顺一去不回,李大成这边只是一个劲儿的昏睡,他这一觉睡了两天一夜,津门的局势也在他的睡梦之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但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右臂的贯穿伤影响大一些之外,其他伤口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了,活动了一下筋骨,李大成穿着一身白色丝袍脚踩一双布鞋走到了院子里,悠哉哉转了一圈,倒有些寓公的安然心态。
趁孙家丫头不在,与宛如痴缠了一会儿,李大成这才踏着夜色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这两天的觉睡的并不安稳,王五扰了他好几次,原因么,就是津门上下的人心。
桂顺、顾其行一起走了,李大成卧床不起,津门就成了廷杰的天下,这两天桂顺拉起的势力,频频求见,李大成都没有见他们,两天一夜的时间,有些沉不住气的也该坐不住了。
王五的通禀,宛如那边都记着,起来之后,李大成瞧了瞧桂顺那一干属下求见的频率,油滑的河工王勇钦来的次数最多,这人应该见一见的。
李大成起来的时间是半夜,王勇钦这厮也是执着,这些天就住在府署了,两人见面自然很容易。
“二爷,您可醒了,这两天津门的局势大变,于贝勒爷或有不利之处。”
见了李大成,王勇钦这才找回了主心骨,他们这些主管河道的官员与其他人不同,一旦桂顺失势,他们就没了去处,运河衙门只是临时的,没了桂顺这位河道总督,他们之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不会有人问津的。
“哦……振威军有人动手脚吗?”
与官场相比,李大成更关心的是振威军。振威军才是桂顺的底牌,官场上的势力,老娘们一句话,这大清官场能扛住的人屈指可数。直隶地界这样的人一个没有,收拾官场对桂顺而言,再简单不过了,现在这边最怕的就是振威军有变。
“这……”
李大成的话直指要冲,别说。王勇钦这边还真有对振威军不利的消息。
“直说!”
“山东的袁世凯派人来了津门,与振威军、武卫军的一些人有交集,至于详情下官不知。”
官场很复杂,有些机密根本是藏不住的,只要有心总能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为了自己的前程,王勇钦就是这样的有心人。
“嗯!很好,这段时间,贝勒爷手下的官员有另投别处的吗?”
官场的官员闻风而动,各大势力团体。首脑、嫡系不怎么变化,但底下的人员变化就大了,墙头草势力虽说不大,但人员众多,任谁也不会轻忽这股势力的,别人在乎不在乎李大成不知道,但桂顺手下,李大成是不想招徕墙头草的,现在动摇了,就不要想将来了。
“有!下官都记在了这里。”
说着王勇钦拿出了一份褶子。里面记载了不少的东西,李大成大略的看了一下,桂顺手下的油滑之人倒是不少。
“嗯!将这些人名再誊写一遍,你也放心任事。只要跟定了贝勒爷,好处是少不了的。”
“下官谢过二爷。”
将王勇钦递来名册放进绸衫的侧兜之中,李大成挥退了王勇钦,现在的形势对桂顺来说不怎么好,洋鬼子不动,桂顺就没了用处。老娘们那边不表态,恐怕也是在斟酌是否重用桂顺。
如今大清的满臣,有能力的几乎没有,这几十年能算是有能力的,僧格林沁是一个,再有就是恭王奕?了,老娘们与恭王斗了十几年,恐怕不想再斗桂顺,无论桂顺的心意如何,老娘们的忌惮是实实在在的。
留桂顺在京师,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老娘们那边可能是想试试桂顺的器量,器量太大桂顺就用不得了,他李大成还是要在津门做些事儿,支持一下桂顺的。
至于朝臣,只要桂顺能与李鸿章联手,即便不联手只是握手言和,其他人都是土狗木鸡,想搞死他们,也就一句话的事儿,那些人只是老娘们的家奴而已,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是?
袁世凯这厮倒是个有眼光的,来津门拉聂士成的武卫前军与振威军士卒趁机扩大自个儿的势力,算盘是不错,但李大成不能让他如愿。
“五哥,你让人把大狗找来。”
“大成,你这伤没事儿了?有伤在身不要太操劳。”
“我这边没事儿,五哥,咱们手底下可信的人能抽出多少?”
这几天的时间,王五这边应该是想通了,以王五的脾性,若是没想通,应该不会继续留在津门的。
“可信的人?大成,要让他们做什么事情?”
可信的人就是李大成的鬼头刀了,但鬼头刀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是可信的,王五不清楚,李大成也一样不清楚。
“监视津门,这些人必须知根知底。”
“那样的话不多,几十个是有的。”
“几十个也够了。
五哥,你顺路去右营走一趟,这几十个可信的,出十个让他们带上两百鬼头刀,到王勇钦那边,他能用上。
其余的人,让他们在右营各自选些合用的,一半人让王勇钦出谋划策,把他们插到津门的各处要害,另外一半,就散到街面上,津门发生的大事小情,我这边必须清楚。
告诉他们,遇上形迹可疑的,在底下煽动百姓的,直接做掉就好,现在的津门要稳。
五哥,这次杀人也是为了大沽口的战事,有些情报,不能让洋鬼子得去。”
在津门搞情报,王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