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对难得一见的王羲之的真迹几位追崇,但是欧阳询、虞世南等在世名人在场,他们也不那么热衷侃侃而谈,毕竟这几位大师的家世和权贵中的地位还是非常显赫的,他们来文艺盛会可不单单只是卫哲文艺目的。
“传闻《黄庭经》是王羲之受山阴某道士应邀而写的道义之作,或许那道士与关老同出一门。”与关道长交好的几人,虽然无奈关道长的失态,但也帮忙做起解释,“更何况关老向来喜爱王羲之的小楷。所以今日关老若是对各位失礼之处还望各位看在关老以往的薄面上给予谅解。房某在此感激不尽了!”作揖致谢,房俊褪去了他在官场上的惺惺作态,变得十分文雅得礼。
“房大人多虑了,老夫(为兄/小弟)也有喜爱之物也时常会因此忘了神,关道长所行实乃情理之中。”周围几位听之遂附和而答,仔细一瞧,还能发现他们的神色无奈中略带几分恭敬,甚至是谄媚。
房俊自他从五品巡城使退下来,被妹妹埋怨责怪,被许远山冷淡,他一改曾经的跋扈变得谦恭低调起来。他本身在外因其善于伪装,甚少被人发现本性,相反还因为他的圆滑及擅长钻研人心,在众人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如今,他的谦恭更为他添了几分美名。
欧阳询等人仍旧争执讨论的火热,毫不受《黄庭经》疑似真迹的横空出现的影响,落凡渝两耳听两事,善于观察人的表情的举止此时也带来了优势,一眼望见众人对房俊态度的诡异,沉思片刻也不得解,直到有人突兀的鄙夷声响起。
“什么所邀,山**人分明是瞧见书圣大人颇为喜爱白鹅直至成癖,以鹅相胁,书圣大人不得已才为其写了半天经文。”义愤填膺,甚至还有点为先人叫屈的豪情仗气,几言便道出了山**人的叵测之心,“书圣大人敷衍之作,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什么颇有道义的《黄庭经》,根本就是无奈之作《换鹅贴》!”话毕,还不忘指着字帖,翻几个白眼,把鄙夷唾弃神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因为驳斥在附和的赞美中太过突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驳斥之人已经由远至今,风尘仆仆赶到说完长长一段话。关道长早在他的语气不敬之时因为对方言语举止的无礼已经气的面红耳赤,“你,你”半天都未有下言,只见胡子吹起,眼瞪得老大老大。
落凡渝惊异于那不拘小节的勇气,但更是震惊于对于驳斥之人的面容的熟悉感。
“师兄!”
“大师兄!”
越明浩的惊讶、欧阳玲玲的惊喜低低响起,是熟人呢,欧阳询的徒弟?二十三四的年纪,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铜麦色的肤色,给人以威严的感觉,偏那文弱的脸给人以书生的印象,只那偶然一瞥瞧见的那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身上微微透着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登善?”欧阳询也是听到了了欧阳玲玲在身旁的低虎,从人群中走出,眯眼一瞧,遂看清三四米远处的来人,再一瞧对方因长途跋涉的疲倦面容便微微皱眉,“登善可是刚到大京?”
“是我们大师兄,前不久去渭水太原赴任的。”欧阳玲玲见落凡渝满脸疑惑和好奇悄悄靠近为其解释,“哦,就是那个不畏强权上书状告皇甫家的褚遂良啦!”言语中还带着崇敬!
是他,那位不畏武后却因而丧命的大唐名人!落凡渝心中的疑惑因为欧阳玲玲的言语跟更加几个:褚遂良竟然是欧阳询的徒弟!
“师父?”褚遂良几步上前,恭恭敬敬向师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