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以南五百公里的太平洋上,庞大的舰队乘风破浪。
拿骚号两栖攻击舰上,自由意志舰队司令托马斯少将表情坚毅地望着辽阔太平洋,仿佛没有尽头的蔚蓝平铺眼前,它的深邃同样仿佛没有尽头。
在他脚下是一艘四年前退役,一个月前又匆忙完成维修改装后重新投入现役的老舰,1979年第一次服役,塔尔瓦级四号舰,三万九千吨排水量,可以携带鹞式战斗机,鱼鹰倾转翼飞机,再加上各种各样数十架直升机,战斗力超过很多国家那些所谓的轻型航空母舰。
当然,现在它没有这么多飞机。
实际上选择这样一艘两栖攻击舰作为舰队旗舰,主要看中的并不是它的舰载机,而是它那面积巨大的直通甲板,在飞行甲板上不是密密麻麻的作战飞机,而是密密麻麻的火箭深弹发射器和箱式反潜导弹发射器,这不是两栖攻击舰,而是一艘反潜版武库舰。
除了它以外,这支舰队中其他所有战舰全是用这种思路进行的改装,最外围三艘间隔四十公里占据三角形三个顶点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上,没有反舰导弹,没有防空导弹,首尾两座双悬臂发射架下面的弹药库内,全部装填着阿斯洛克反潜导弹,两侧甲板上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火箭深弹发射器。
内圈八艘佩里级护卫舰分双纵队近身护翼同样双纵队的二十艘油轮,每队中间各有一艘改装后的奥斯汀级船坞登陆舰,同样以火箭深弹为主,拿骚号打头,一艘护卫舰填尾,整个舰队形成两道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的防线。
“这就是实力!”托马斯少将看着远处一艘飘扬着华国旗帜的大型邮轮,一脸傲然地说道。
“实力?打出来的才叫实力!”万里之外王跃冷笑着说。
“去吧,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力量,我的宠物!”紧接着他面对窗外高喊道。
“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提康德罗加号巡洋舰上,声纳官用不确定的语气向舰长报告。
“为什么用好像?”舰长语气严厉地说
“它太小了。”声呐官忙回答。
是的,他们声纳上发现的目标只能用好像来形容,实际上连声纳员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混乱的回波中一个很正常的异常。
“或许是一条鱼吧?一条不大的小鲨鱼,一只好奇的海豚或者一条捕食的金枪鱼,我们的神经太紧张了,这样微弱的回波信号不可能是大型生物。”站在舰长身旁的大副看着屏幕上那个隐约的光点,一脸轻松地说道。
“或许吧!不用去管它!”舰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自己手下神经过于紧张了,话又说回来,谁的神经不紧张呢?和他们的古老战舰不同,这些水兵绝大多数都是新丁,就连舰长都只不过是原本一艘驱逐舰上的大副,至于军官超过一半是刚刚从军校毕业的,美帝的大规模扩军不可避免带来了人员素质的下降。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被他们忽略的微弱信号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一夜时间里,一个个这样的微弱信号,就像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他们的舰队中,在每一艘战舰下面隐藏了下来。
枪虾,身体长度不到三米,只有几十公分粗的枪虾。
它们太小了,小到和一枚轻型反潜鱼雷差不多,但它们却没有鱼雷的金属外壳,主动声纳照射后的回波几乎微不足道,在这片作为主要渔场的大海上,和它们相同甚至比它们更强的回波信号太多了,哪怕一条大白鲨都比它们明显。
没有一艘美帝战舰对它们产生过怀疑,甚至大部分战舰的声纳根本就没有发现它们,九十只枪虾就这样轻松混进了自由意志舰队中,两两一组在每一艘战舰下方安了家,然后悠闲地在阴影中以十五节速度伴随前进着等待主人的命令。
噪音是否能够干扰低频主动声纳的确是一个很不确定的问题,但要是堵到发出声波脉冲的球首和拖曳声纳的发射器上,发出数百分贝的噪音,那估计就完全是一个可以确定的问题了。
别说声纳,恐怕里面的人能不能承受得了都很难说呢!
自由意志舰队继续前进。
夜,暴风雨。
漆黑的大海犹如噬人的怪兽,海啸般的怒涛中,庞大的舰队在风雨中前行,关闭了所有灯光,在黑暗中航行。
亚特兰蒂斯人没有声纳,没有雷达,以前它们可以获得露西亚人或者华国的帮助,但露西亚舰队还没有到达,这里也远远超出他们的超地平线警戒雷达和预警机搜索范围,所以亚特兰蒂斯人不可能得到任何情报支援,只凭肉眼在这样的夜晚不可能发现关闭了灯光的舰队。
当然,这是托马斯少将和他部下的舰长们认为的,而且他们也忘了,这样的狂风暴雨中,他们的反潜直升机也同样无法为他们提供外围预警。
他们更不知道,敌人已经在自己的军舰下面,放上了专用的定位仪,那些枪虾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声纳干扰。
仿佛沉睡般闭着眼睛,默默坐在游艇内的王跃,此时的大脑就如同一台高速运行的超级电脑,不停根据脑电波往返的时间和方向确定着包括枪虾在内所有参战人员的位置,计算着它们之间的方向和距离,在黑夜中准确锁定着一艘艘战舰的方位。
而就在同时,距离自由意志舰队一百公里外,二傻正像一个分糖果的幼儿园阿姨般,向聚集在周围的一条条旗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