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萱拉住穆芷苓的手,道:“那画好丑,我根本就没有看,我这就去取来给你。”
穆芷苓点点头,侧头看了一眼穆芷萱身后泪流满面的穆芷霜,道:“萱姐姐,六妹她……”
穆芷萱斜睨不远处的穆芷霜嗤之以鼻道:“我根本没有将她的荷包碰掉,明明就是她自己故意扔掉的,她还想让我给她捡,我凭什么?五妹妹我们走!”
穆芷霜却依旧不依,吼道:“明明就是你给我碰掉的,你狡赖!”
穆芷萱拉着穆芷苓的手,不顾身后穆芷霜地干吼,头也不回地离开。
穆芷苓蹙眉,瞥了眼拉着她走在她身前的穆芷萱。
“五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察觉到穆芷苓的异样,穆芷萱停下来,问道。
穆芷苓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六妹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姐姐不要恨她才好。”
穆芷萱却道:“五妹妹,你可知道六妹妹她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吗?我讨厌她!五妹妹你以前不也讨厌穆芷霜的吗,怎么今日替她说话了?”
穆芷苓只好答道:“娘亲跟我说,都是自家姐妹,要好好相处的。”
穆芷萱却摇头,秀气的小脸有一丝怒色,道:“她才不把我们当做自家姐妹呢,她一直都跟在二姐身后,现在二姐走了,看她跟谁!”
穆芷苓不再言语,跟着穆芷萱去将话本子取回来,而后便匆匆回到海棠苑。
上一世的穆芷萱一向柔弱,终日被穆芷霜欺负,也忍气吞声不敢反抗,而如今怎的颠倒过来了?
这一世虽然很多事情都有改变,可是人的性格也能轻易改变吗?
还是说前世的穆芷萱其实也是这样,只是她隐藏得太深。
也是,她脑海中关于穆芷萱的记忆少得可怜,她什么性子,其实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并是不真实的,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格吧。
不过,不管穆芷萱怎样,她对自己其实是好的不是吗?
想到醒来这些天穆芷萱对她的种种关系和照顾,穆芷苓心中不免觉着暖暖的。
不由她多想,穆钰便匆匆从门外跑来,道:“妹妹!”
“哥哥,怎么了?”穆芷苓站起身,朝门外看去。
穆钰跑到屋内,气喘吁吁道:“阿黎……阿黎他父亲得罪了皇上,被贬至西南偏远的荒地去了。他们一家人都要走了,他让我将这个给你。他说那日的兔子是他练手的,觉着不好又重新刻了一只。”
随即将那只木刻的兔子交到穆芷苓手中,穆芷苓双手紧紧将它捧住,咬唇道:“哥哥,黎哥哥什么时候走?”
虽说此事她一早就知道,可当真正发生时,竟是觉着有些难以接受。
当穆钰说明日清晨便出发时,穆芷苓赶紧去了张太医处抓了些安胎的药,花了一整夜将其做成药丸,并分装在药瓶中。
次日清晨,穆芷苓顶着惺忪的睡眼,早早便拉着穆钰,两人去了后院牵了一匹马,偷溜着离开。
穆钰有些犹豫道:“妹妹,真的必须得去吗?”
他倒不是怕自己偷溜出去被人瞧见,只是他和穆芷苓共乘一骑,若是妹妹因此而受伤,那可如何是好?
穆芷苓坚定地点头,拉住穆钰的衣角道:“哥哥快点,快来不及了!”
待两人赶到城郊时,两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周围站满了丫鬟婆子和小厮。
车前似乎有人送行,可两人却僵站着久久都未动弹。穆芷苓细细瞧着,其中一人是郑王无疑,可另外一人的身影却莫名有些许熟悉。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穆芷苓和穆钰同时愣住,竟然是父亲!
穆宗泽瞧见穆芷苓和穆钰时,眉头微皱,不可置信道:“苓儿?钰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穆钰拉着穆芷苓朝穆宗泽走去,穆钰将穆芷苓护在身后,怯怯的抬头,低喃道:“父亲……孩儿只是想过来送送阿黎,顺便带妹妹出来透透气。”
正当此时郑黎从马车内走出,见到穆芷苓和穆钰时,脸上的失落之色尽失,惊喜道:“阿钰,小五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穆钰看了一眼穆宗泽,牵着穆芷苓抬步朝郑黎走去。
穆宗泽一旁的三个孩子抿唇不语,倒是郑王向前走一步,邪魅一笑,忽地凑到穆宗泽耳边饶有深意地道:“你看多像我们小时候啊……”
穆宗泽听闻,眉头紧蹙,拳头握起。
穆芷苓从怀中将药瓶掏出,放入郑黎手中,道:“黎哥哥,这是我去张太医那儿求的安胎药丸,一会儿你交给若姨,每日服一粒就好。”
郑黎身子顿住,惊诧地问道:“小五妹妹你怎么……”
穆芷苓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好些日子没有去郑王府了,沈王妃怀孕一事几乎无人知晓。她只得骗郑黎道:“那日我听王府的婆子说的,若姨身子不好,所以我便让张太医开了一副安胎固体的药。又因此去路途遥远,便将这药做成了药丸,你一定要督促若姨服用。”
郑黎狠狠点头,神情激动不已,良久才哑声道:“谢谢你,小五妹妹。”
穆芷苓摇摇头,轻声道:“黎哥哥,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若姨,照顾好若姨怀中的小宝宝……”
此刻她所说的话是否符合自己小孩子的身份,穆芷苓已全然不顾,心底早已被担心填满。
前世沈王妃便是在去西南途中坏了身子,郑黎的妹妹,郑若兮也因此落下病根。
沈王妃不应是这样的结局,郑黎也不应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