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娘亲若是这番做,定会惹得穆耀的记恨。
那穆耀睚眦必报的性子,想必会想方设法将这仇报回去。
前世哥哥与他之间素来不和,因而当哥哥被挂在城墙之上时,便是穆耀带人前去,万箭穿心。
记得当时她在院子里,那年的雪下得极大,那一日她觉着心莫名地犯疼,看着院中落下的白雪,伸手接住一些,刺骨的冰凉。
她站在檐廊下,却突然听着又丫鬟故意在她耳边说起她哥哥的事。
她突然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那丫鬟说,哥哥是被他的堂哥穆耀一箭一箭的刺死的。起初每一箭都没有刺中要害,而后便是一排士兵持弓而立,数箭齐发。
那穆耀如此狠毒的性子,只是因为当年哥哥在他高中状元之时,成了京都都尉,抢了他的风头。
若是娘亲此番让他不如意了,还不知他究竟会采取何等的手段。
可若是娘亲不出手,难不成看着这穆家剩下的所有家业都败在穆宗耀手上?
穆芷苓面色凝重,微微屈身,低声道:“娘亲应当多加小心才是,那穆耀心思多着呢。”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着前去,可如今她的身份决定了不可能,毕竟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贸然前去赌坊那种地方,对名声也不好。
不一片刻,十三回来。
萧玉宁瞧了一眼低着头的十三,问道:“二少爷此刻是否已经被困在了赌坊里?”
十三摇摇头,道:“回夫人,此番还未等到公子出手,便有一老者,几番下来就拿下了整个赌坊。不过不出夫人所料,那人也是被赌坊扣留。可二公子却让属下前来请夫人您快些前去,似乎二公子认识那个老者,两人还说了些什么。”
萧玉宁一听是穆钰认识的老者,顿时惊坐起来。
若是一个老者。且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赢了那赌坊的人,并且短时间内赢下整个赌坊,那个人……
想到这里,萧玉宁立即起身。随后又看向穆芷苓,道:“苓儿,你好生在院子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
穆芷苓微微点头,就瞧见萧玉宁径直离开。
盯着萧玉宁离去的背影。穆芷苓心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个老人到底是谁,娘亲为何如此紧张。
细细一想,这间京都能让娘亲紧张的人不多,难不成是辛亲王,可是外公前些日子不是又去游历山水了吗,怎的还会在京都?
萧玉宁赶到赌坊之时,穆钰正站在外围进不去。
萧玉宁赶紧询问了情况,这才了解到那人当真是辛亲王,只是如今他衣衫褴褛的样子这会儿赌坊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穷叫花子。
而穆钰本想出手。辛亲王却让他不要动手,他自己能解决。
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萧玉宁听后,有些许紧张。
辛亲王此刻定然是被扣下来了。
“钰儿,将金刀给我,你在这里等着。”萧玉宁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朝着穆钰伸手。
穆钰等人退在最后。
赌坊之中有人瞧见这金刀,顿时红了眼。
这可是做工甚是精巧的宝贝啊,若是能到手,肯定能将欠下的钱还给赌坊。
正当一只手伸出来,一道鲜红的血从手腕汩汩流出。
那人面目瞬间狰狞起来。看着萧玉宁,道:“臭娘们,你竟然敢跟大爷我动手,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萧玉宁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道:“这一刀是替你的妻儿教训你,你要是再这般,就不止流一滴血这么简单了。”
上辈子她连杀鸡都怕的,然而来到这里,她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受过伤。杀伐决断。
区区一点血,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那人正想要动手,便被一旁的十三制住。
因为这一闹腾,里屋里的人走了出来。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看到萧玉宁那一瞬间,身子微微一僵,随后被一声大笑极好地掩饰。
“没想到我这赌坊不仅有男子前来,连女人都来了。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夫人,这前来是寻找家中丈夫还是前来拼一拼手气的呢?”
萧玉宁面色平静地看了穆耀一眼,道:“听说我的父亲前来公子的赌坊,便想着前来看看。”
穆耀一听萧玉宁这话,笑得越发大声,走上前,道:“哦?我从未见过夫人的父亲。”
“他前些日子出了家门,因为脑袋有些不正常,所以如今看上去有些脏乱……”
话还未说完,便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头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谁说我神经有问题了?”
萧玉宁见状,神色一喜,道:“父亲。”
所有人听了这话,皆是震惊不已,穿着如此糟粕的一老头,竟然是这位看上去出生大家的夫人的父亲。
穆耀身后的人瞧见了,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辛亲王笑着走到他的身旁,手顺势搭在他的身上,道:“你想知道啊,头靠过来我告诉你。”
那人头微微一偏,就被辛亲王猛地一揍,突地倒在地上。
他拍了拍手,道:“就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注重健身,身子板这么瘦弱,还比不上我一个老人家。”
穆耀的脸隐藏在面具下,虽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此刻定然阴沉地可怕。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而辛亲王突然走到穆耀跟前,指着他的面具,道:“臭小子,你这输了就要将我绑起来,你以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