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大男人被一群人脸用嘴巴叼着往前挪移,我和鬼夜叉互相看着对方的滑稽样子,实在不知道该震惊还是好笑。
那些黄金嘴巴咬在背上疼的要死,我试着挣脱了几下,均以失败告终。旋即我就认命了,除非我能忍受住被咬下上百块鲜肉的代价,否则根本别奢望脱身。
我以仰面躺着的姿势移动,所以一路上我都必须要把头颅高高的抬起,头皮被咬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这笨蛋,你看我多聪明,受咬面积小多了。”鬼夜叉低下头冲我嘲笑。我看他双手抱胸,镇定自若的样子,鄙夷的摇了摇头,这丫的两条大长腿都劈叉了,先保住大腿内侧再说吧,他哪来的自信五十步笑百步。
我看到头顶略过一个个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众生脸谱的写照。人脸墙壁其实并不长,可是我们移动了很久一直没有脱离人脸的范围。等到我看到头顶逐渐出现那些熟悉的连体婴儿的图案时,我这才确定,人脸墙壁和我们一起在移动,其实早就离开了它原来的范围。
这处通道的所有墙壁很可能都是活的!
“我们这是要到哪?”我还来不及问,人脸突然停了下来。
渐渐的,头顶的人脸开始湮没在黄金墙壁中。
仅仅几个呼吸,它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在消失的一刹那,我突然眼睛一亮,猛的注意到众多的人脸里面混着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容最是熟悉,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似乎长相又有点不一样,记忆里搜寻了很久,但像卡壳了一样,不过我敢肯定我一定认识她!
变故发生的太快,我没有把这一细节太过当真,毕竟人的面目本来就有相似的可能。当然,人海茫茫,有人来过这里留下了自己的面容,在外面正好被我碰到,也是有这种可能性。
来不及多想,鬼夜叉大声催促:“快,出口可能已经堵住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和他立马起身,尽管不知道那些人脸把我们抓住又放了到底是什么鬼情况,但我们哪里有时间琢磨这幺蛾子。
半分钟后,脚下黄金地面发生剧烈的倾斜,轰的一声,陡然下坠一截。
我的心也跟着凉了一大截。
十多步后,果不其然,一面泥墙横亘在出口处,把我们的生如堵的严严实实。
“赤那,就差一点!”我不甘心,用大刺刀和手脚并用,拼命地往外翻土。我机灵一动,眼疾手快的朝通道出口处的最下面开始挖,随着金字塔的下沉,只要我能赶在金字塔下陷没过我的洞之前把身子钻进去,就有可能呆在里面,一步步的往上挖出地面。
可惜的是,我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每次挖出一个半米不到的空间,立马塌掉,前功尽弃。我不信邪的一连试了两次,气喘吁吁,还是以失败告终。
鬼夜叉摇了摇头,肯定道:“没用的,现在余震很厉害,你即使钻进了土里也会被塌陷下去,一样是活埋。而且哪怕你运气好没有遇到塌方,你告诉我你怎么不呼吸一直挖通地面?”
我气得狠狠踢了一脚土墙,怒道:“艹,老子还没结婚呢,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鬼夜叉伸出手掌摸向金砖上,眉头皱紧,沉声道:“开始变烫了!”
我真想破口大骂,难道我们最后会被活活烫死不成!这里是黄金金字塔,也就是说我们被一块巨大的导热金属包围着,一旦被喷涌出来的地底熔岩侵蚀,这里立马变成地狱般的热锅。
“我们估计等不到被岩浆烧成渣,首先就会被烫成铁板人干了。”我自怨自艾,真的是回天乏术。
我感到这一刻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了。幸好身上还有枪,大不了给自己一蹦,省去很多死前的痛苦。
反观鬼夜叉,他比我镇定的多,俊美的脸上缓慢的滴落汗珠,揉着眉头,沉吟起来。我不由心里佩服,想他既然是盗墓贼,又上过战场,应该经历过不少九死一生的过程,心智和承受能力比我强悍的多吧。
“盛兄,既然我们都要死了。我洪兴东不想死到临头了做个糊涂鬼,阎王殿上被小鬼笑话。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了,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我没来由的沉声问了句鬼夜叉,见他看了眼我,没有表态,我只当他默认了,吸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鬼夜叉嘴角标志性的弯过三十度角,邪气的笑了起来,淡淡道:“呵呵,我以为你要问啥呢。也罢,告诉你吧,我是上海巨富盛家的养子,一出生就被迫接受一群人非人的训练,吃的苦你根本无法想象。十年前我一次次的想过去死,不过我都忍住了,现在我已经彻底麻木,我到底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一个任务要做,这个任务可能要用我一生来完成,可能,还包括我的下辈子。”鬼夜叉幽幽的长叹一声:“这都是宿命,没有人能改变。”
整个过程,我一直盯着鬼夜叉的眼睛,人要是撒谎,很难不从眼神里面看出破绽,然而,鬼夜叉说的语气不但真切,还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反而感觉他说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感慨,其实除了上海盛家以外,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我继续追问,鬼夜叉却和之前一样,再也不肯进一步透露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似乎铁定了心要把最核心的部分带到阴曹地府。
“嘶~越来越烫了!”脚底板上传来清晰的热度,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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