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忠威的话,就等于确定了杨姨娘的命运,她哭喊着,“王爷,我们的女儿马上就要为皇上生下长孙,妾没有犯任何错误,您跟王妃怎么能要妾的命。妾身虽然是杨家出来的,可是跟杨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王爷一定要让妾身去死,来证明王府的清白,那妾身甘愿去死。可现在妾究竟为什么而死?”
这话说得那可是有技巧的,证明人在即将死亡的时候,脑子还是有一些用的。
可惜现在秋忠威一味地讨好苏婉,哪里还在乎这么多,再说在王府里打死一个妾,又能对皇上表下忠心,谁会在乎杨姨娘的死,压根就没有跟她解释的心。不耐烦地摆摆手,立刻就有侍卫过来堵着杨姨娘的嘴巴,直接拖下去了。这些人可都是训练有素,提溜着杨姨娘就跟拎小鸡似的,行刑都在外面,没有打扰一点。
张姨娘自发地退下去,王爷跟王妃的事情,她做为一个奴婢不能说得太多,只能是希望王妃早点放下心结,能够接受王爷。
苏婉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穿着最简单的蓝衫,吃着粗茶淡饭,但是浑身上下照旧洋溢着别人没有的气质,让秋忠威几乎看傻眼,对于她提出来的和离,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同意。
“婉儿,昨晚我喝多了,但是并没有——没有!”这话秋忠威也说不出口,只能着急地抓着头皮,他是个粗人,哪怕带兵打战经验丰富后,对待敌人跟那些大臣们,这嘴皮子功夫逐渐练出来了,可是面对苏婉,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嘴拙舌。
“乐王妃是你明媒正娶的,你宿在她房中很正常。我已经打算这后半辈子就侍奉佛祖了,怕是不能再伺候王爷了!”苏婉年纪大了,对这男女之情,真是不再渴望,这辈子爱过,疯狂过,现在拥有一对儿女,还对可爱的孙子孙女,她已经不求再多。
秋忠威有些无奈地看着苏婉,“婉儿,那你就在王府里,我们平日里就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不要再提和离的事情,好吗?”
“好!”苏婉答得也很干脆,既然现在谈不妥和离,那就只能拖着,总之他们之间再续夫妻之情,怕是难了。
除了歌儿,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这些全部都是那个疯子赐予的。苏婉无法去面对那样的过去,那样的凌虐,如果没有孩子,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秋忠威看着她念经,看着她一个人打扫佛堂,想要帮忙,却被拒绝,再加上对这些打扫他真的不在行。看着苏婉熟练的动作,那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的。
越发想要补偿,却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秋忠威很是无奈。
一个时辰后,管家来叫人,他就丢下一句,晚饭等我,就赶紧走了。
而苏婉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干活,不是没有丫鬟,但是那些人全部都在外面,这佛堂里面的事情,她全部都是亲力亲为。
不是因为信佛,而是扶着佛经,能够让她稍微安静一些,不再去想那些不堪的过去。在那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日子里,她不信天,不信满天诸佛,只信自己了。
挂念着秋云歌,因为今早她没有来,那孩子心里怕又是有些不开心的事情。如果说秋忠威对她很无力不知如何补偿,那她就对女儿很无力,不知道怎么进入女儿的世界。
看着女儿所受的那些苦楚,苏婉恨不得自己再多分担一些,再多一些。
而秋云歌一直昏睡着,小筝中间不放心地试了几次体温跟脉搏,才能够勉强放心,主子出去后就被人送回来,然后就一直睡着。
这个消息只告诉了世子,世子来看了之后,再三强调,如果有任何变化都要第一时间通知。秋云元这段时间非常忙,因为太子收复的叛军,直接交由他管理。
这让很多人都不服气,甚至暗地里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他必须要更努力。这四万军队虽然不多,但是在京城非常难得,否则当初南宫铭怎就敢用五万人马造反呢?
秋云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她飞快地给自己把脉,除了有些虚弱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看着手腕处的伤口,难道天丝蛊真的已经被逼出来了吗?
那天丝蛊一直是把脉都没有任何迹象,只有在发作的当夜才会有感觉,那也就是今夜,如果不发作,那就说明这蛊虫真是被拔除,如果发作,那就失败了。
不管事情如何,她都会感激南宫澈,更有着一些甜蜜,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海誓山盟,更是连一个承诺都没有。
杨姨娘被杖毙的事情,也传到了秋云歌的耳朵里,只一句活该,就没有后文。母妃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找死,那绝对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秋玉隐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要闹上一番呢?不过好可惜,辰王府的人不得外出,这一点上皇上给了南宫澈面子,没有推翻原本的处置。
外面人汇报,宁世子上门了,面对未来女婿,苏婉还是接待了一番,然后派人来喊的秋云歌。宁萧走的可是丈母娘路线,寻的一些好玩却又不俗气的礼物,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云歌,坐!”苏婉脸上的笑容,可是让秋云歌愣住了,然后看宁萧依旧是那副魅惑众生的笑容,稍微稳定了下心神,这一次他倒是穿得正规一些,这一身白色的长袍,看起来就跟谪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