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雨当然没有哭,她只是朝白长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两个小孩的人家,总会有一个会被忽略,犹其是两个孩子差不多大的时候。谁让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呢?它没长到正中间,所以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公平公正。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可能是因为身体上受了伤,心也变得有些软弱了。所以才会一时忍不住发了脾气。
其实她受的伤虽然不至于残废,但也并不算多轻,只是她没说疼,他们便也不了解她受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她没胃口,发脾气,不过是因为疼得狠了而已。她不说疼,不代表她不怕疼,她只是习惯了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
白长风却是了解她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虽然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他们的的确确是双胞胎,双胞胎之间总是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的,感情也淡不了。所以虽然白长风和白长雨从小打到大,打架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打,可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坏到哪里去,白长风甚至还带着找不到朋友的白长雨和许诚安玩儿到了一块。
白长雨说她嫉妒白长风,他信,因为她面对他时从不遮掩自己的喜恶,但若有人说白长雨讨厌他,他却是不信的,因为白长雨从来都是内外分明的人,她把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又怎么会讨厌他。
“安子去找胡胖子了,估计下午你就可以看到胡胖子了。”白长风认认真真的摆弄着花瓶里的花。这倒不是他自己有多么吹毛求疵,只是为了让白长雨觉得顺眼而已。
“爷爷让你做的?”白长雨笑了笑,不自觉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白长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门外后又看了一眼白长雨。
白长雨挑了挑眉,轻轻地说:“除了你,也只有爷爷这么了解我了。”
白长风不说话了,子女不言父母之过,有些劝解他到底是不大方便说出口的,只能靠她自己悟。白长雨有时候的确能将事情看清楚,但身在局中,她有时候也不能做到完全的清醒自制。就连白长风,在遇到与林尔夏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不也一样丢掉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吗?
胡胖子他们是下午五点钟到的,胡胖子还记得给她带了一束玫瑰花,这买花钱花得他很肉痛,不过看到白长雨苍白得过分的脸上有了笑容,他又觉得这钱花得很值得。胡胖子从小到大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的人,他一直做得不错。
“你怎么样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胡胖子把手上的花交给了白长风,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白长雨的病床边。
宁林才刚刚朝白长雨打了个招呼,就被白长风和许诚安一起架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胡胖子和白长雨这对有些诡异的小情侣。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了大腿动脉,处理及时,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失血过多而已,不会留下残疾,就是可能会留疤,不过医生说伤口愈合地还不错,也有可能不会留疤。”白长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最后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束白长风还没来得及□□花瓶里的玫瑰花轻轻他说:“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的玫瑰花。”
胡胖子笑了起来,这样的白长雨在他的眼里没那么强势,反倒多了几分笨拙可爱,他看了那束玫瑰一眼,很有兴趣地问::“你喜欢花吗?”
“喜欢自己种。”白长雨笑了笑:“我还送过许诚安一盆火龙果盆栽,听他说他送给了宁林,交给了舍友养,结果被养死了。”
“你很喜欢养花?养过什么花?”胡胖子赶紧岔开了有关火龙果盆栽的话题,最然是宁林没有照顾好火龙果盆栽,但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谈到这个他也会有点尴尬。
白长雨自然能猜到他不想提火龙果盆栽,所以她也避过不谈,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养过芦荟,风信子,铃兰,郁金香,月季之类的。我很喜欢花,所以养了很多。”
“哦。”胡胖子想像了一下白长雨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养花的模样,突然有点恶寒,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转了心神,关注起白长雨的身体状况:“伤口还疼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疼啊。”白长雨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了胡胖子的手:“医生说还要休养一阵,没时间和你去约会了,真可惜,我记得你们是寄宿学校,一个月才放一次假吧。”
胡胖子脸顿时爆红,白长雨的手很纤细修长,不算柔软,掌心还有薄薄的茧子,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牵着女孩子的手,虽然对方是他的女朋友,但他还是害羞地要命,说起话来也带了些结巴:“没…没关系的…我们这个…这个样子也…也算是…约会嘛…而且放假了我们…也可以…约会…啊?”
白长雨觉得这样的胡胖子很可爱,如果抽出了与胡胖子相握的手,在胡胖子惊愕的表情下,把他拉向自己,在胡胖子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胡胖子愣神的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不只胡胖子惊呆了,在病房外偷看偷听的许白宁三人组也是惊呆了!妹子你搞错性别了吧?你可是个女孩子!为什么强吻的姿态那么熟练!还有胡胖子,老被人强吻你这个男朋友也太弱了一点吧,她强吻你,你就吻回去啊!
唯有白长风眯了眯眼睛,恨不得冲进去把胡胖子揪出来,扔厨房里,剁巴剁巴煮熟了吃掉!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为毛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