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运动后过于疲惫，殷千礼回去后，冲了个澡，便休息了。
整个房子里只有指针走动的声音。
乔舒白坐在沙发上，手里是静音状态的手机。
手机屏幕由亮着，到渐渐黑屏。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从隔壁窗子里却投射过来些许亮光。
深夜，那最后的灯光都灭了。
她还是坐着，一动也不动，直到……灯被打开。
“你不睡觉？”殷千礼站在自己房门外，靠在墙边，伸手，便可以碰到客厅的开关。
声音很突兀，带着些许沙哑。
“阿礼，你失眠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乔舒白缓缓转过头去，面色有些茫然。
“……想睡觉。”殷千礼走到饮水机前面，倒了一杯水，声音闷闷的。
他面色还有些迷糊，半梦半醒的样子。
“早点睡。”
“嗯，知道，阿礼也要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很轻柔，催眠曲一样的。
隔天早晨醒来的殷千礼却发现，那个答应自己早点睡的人，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正在玩着游戏。
她的衣服并没有换，就连坐着的姿势，都还是那样。
“没电了。”她嘴里呢喃着，头低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已经站了个人。
“一晚没睡？”
普通而平静的语气，仿佛那个答案也不重要了。
“嗯，”她放下手机，从沙发上起身，“我去做早餐，你先跑步，很快就好。”
“随你。”
跑步回来的殷千礼很快便发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洋葱味。
越接近厨房，味道便越重。
捂着鼻子，殷千礼站在厨房门口。
从门口，便可以看到正在切洋葱的女孩。
明明动作优雅，明明画面很美，殷千礼却有了想哭的冲动。
好几个盘子里装着的都是切好的洋葱，形状大小比例十分均匀，而似乎还嫌不够，女孩继续切着。
那个味道，很冲鼻子，更冲眼睛。
“抱歉，很快就好了。”将切好的洋葱片装盘，乔舒白冲了冲手，转过身子。
“你……哭了？”乔舒白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站在门口的男孩，眼睛通红，听到她的问话，打了个喷嚏，眼睛中才流出液体。
“抱歉，我……”乔舒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走近他。
她今天只是想要将中午的配菜切好，却怎么都切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于是，便造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她不是故意这么晚的，她也知道早餐很重要，但，真没必要哭吧。
“别过来……”殷千礼往后一退，右手做阻挡状，嘴里吐出的声音咬牙切齿。
乔舒白不动了，反而殷千礼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你切了多少个？”
“啊？”
“洋葱！”
“五个大的，七个小的，十个左右中等大小的。”乔舒白想了想，回答着。
洋葱是很营养又健康的食物，所以，她前几天才会买来这么多。
好不容易，殷千礼才止住眼泪。
止住眼泪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今天的早餐是洋葱全席吗？”他皱着眉头，毫不保留的说明着自己对洋葱的不喜。
“还有，你……闻不到那么重的味道么？”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