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应本想打击官兵,却不想投机不成,反被邓天河所伤,一路败了下去。邓天河仰仗土炮更是叫义军苦不堪言,见敌军败退邓天河便下令追了下去,追出了五六里后,路边闪出一员大将,截住了邓天河,救下仓皇逃跑的马守应。
邓天河看到敌将出来,也不问其姓名,便与其交战一处,银枪如棍,长鞭如蛇。
银光闪烁,黑影迷离,大战了几十回合,突然来将大喝一声:“他的鞭法太厉害了,兄弟我受不住了。”
话音未落,便转身打马而去,却不是刘国能是谁。
“贼将休走,留下命来!”邓天河正杀的眼红,见其已经露败像,那里容他喘息,打马挥长鞭便追了过去。
刘国能竟然迷迷糊糊地朝着自己的阵营里跑了过来,一个不小心,便会叫所有人遭殃。
唰的一声,刘国能竟将手中银枪脱手而出,口中大喝道:“去死吧,小家伙!”
邓天河追击刘国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刘国能是炸败,想找机会算计自己,心中嘿嘿冷笑,长鞭一卷,便将飞来的银枪给卷了起来。
“呀!”不防长鞭扬起,正卷向银枪的时机,一支羽箭如流星般飞到眼前,本想伸手来抓住飞箭,奈何银枪还没有卷住,势必击中胸膛。
去卷银枪,羽箭则会击中额头。
噗声轻响,就在邓天河犹豫之间,羽箭正中眉心,扑通,便倒在刘国能阵营前五丈处,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这箭是谁射的。
而射箭的人正微笑而儒雅地看着刘国能,“哈哈哈,到底是射塌天啊!”刘国能大笑道,飞马拾起银枪高声呼道:“为兄弟们报仇,冲啊!”
白马银枪如暗夜闪电,刷拉一下便撕开了官兵的心脏。
作为邓天河的父亲,邓祖禹得知儿子战死后,叹息地说,“可怜我儿勇冠三军之能,正当壮年之时,却早早地为国捐躯,真是可惜啊!”
随后督总兵张全昌前去攻打义军,张全昌只带了不到千人,战斗打响不到一个时辰,便惨败而回。
邓祖禹没办法,又派了总兵杨世恩前去与高迎祥作战,令他非常无语的是,杨世恩带兵后,根本就没去找高迎祥驻扎于五岭山的山寨,而是带兵半路上逃跑了。
杨世恩逃跑亦是没跑去几百里,便被小将刘芳亮给打的投降了。
邓祖禹得知杨世恩半路逃跑后,非常愤怒,邓天河的死不仅没有激发官兵的斗志,反而更惧怕高迎祥这样的反贼。
生气归生气,儿子邓天河的仇说什么也要报,不论他是反贼还是流贼,作为朝廷命官湖广的都督,邓祖禹都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拎起双锏,便杀向了五岭山。
也该他命运多桀,官兵刚刚走出寨门,本已进入二月的节气,天空却突然飘起大雪,伴着狂风夹杂着细雨。
没多久,已然换上了甲袄的士兵便被冻的真打哆嗦。携带的黑火药也被淋的无法使用,想借助火铳的力量来打高迎祥的邓祖禹眉头紧皱。
谓然昂首向天吼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如此对待我父子,难道我们为国家奉献的还不够吗?”
于是命令士兵丢掉已然无用的火铳、土炮,全部武装为长枪、大刀,以及弓箭盾牌,决定冒雪赶往五岭山,与高迎祥决一死战。
马守应被邓天河所伤后,心中郁闷不已,虽然是小伤,却总想出了这口恶气,不想邓天河被田见秀给射杀了。
邓祖禹不畏风雪昂然立于雪中,挑战高迎祥手下诸将。
士兵中有认识马守应的,便与邓祖禹说了,邓祖禹见到敌将出来迎战,也不管是谁了,只要与邓天河交过手的,老头心中便想弄死他。
邓祖禹气如斗牛,挥舞双锏便杀了过去,叮叮当当响声,就像是钢珠落到铁盘之中。
密密麻麻地将马守应给打的糊里糊涂,一个失神差些被邓祖向给要了小命,长枪拦住了左锏,头一侧躲过右锏,却被狠狠在肩膀上,差些没给卸下来,好在刘国能赶来相救,才逃过劫难。
刘国能体格好,力气大,枪法亦比马守应好了很多,奈何邓祖禹是抱着死的心理来的。
都说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邓祖禹显然是后者。
打了不到五十回合,刘国能便被邓祖禹打伤了右腿。
眼见马守应与刘国能败了回来,田见秀与刘良佐转身对帅旗下的高迎祥请命道:“请闯王降令,我二人出营拿下此贼!”
高迎祥摇头道:“此人在这种天气依然出兵,正是抱着拼命的心思来的,如今已连续损伤二将,不能叫其一鼓作气,否则此战难胜!”
高迎祥披挂上马,带领所有部众,冒着风雪,从容地走出寨门,立于两军阵前高声道:“邓都督威名海内,迎祥佩服的紧,若将军不嫌弃,不如归于我部,迎祥必会以你为统帅,成就千秋霸业!”
“呸,老夫忠心报国,有违天合的反贼不得胡说,”邓祖禹怒气冲天,狠不得直接要了高迎祥的命。
“既然你父子忠心报国,那朱由检又给了你什么,将你父子之命视为草芥?”
“朝廷如何对待我父子与你反贼何干,今天老夫就是来要你命的,杀!”
邓祖禹一声令下,手下七员大将纷纷涌出阵前,与高迎祥的将士们瞬间战于一处。
灰色的云朵顽固的飘洒着大雪,淅淅沥沥的雨滴也已变成颗粒狠狠地砸在雪水之中。
战马奔驰飞跃,溅起稀烂的黄泥之中掺杂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