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内,押送猛火油的水军司马前去交令,一身青袍的马钧则在边上指挥着士卒搬运船上的猛火油。
孙策领众将迎了过去,看着不少士卒正有条不紊的搬送猛火油,不禁暗自点了点头。马钧作为孙策异常器重之人,能够将军器营造这一块儿的事情办的不错,不仅仅靠的是在技术方面的天才,还包括他过人的组织协调能力。
“德衡,辛苦了!”孙策拍了拍马钧的肩膀说道。
马钧结巴的毛病,早就没有了。
只见马钧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此乃属下应尽之责。此次共运来猛火油1263罐。”
孙策闻言,轻轻颔首。
这个数量不少,恐怕能来个烈火焚江了!
“火油弹的数量现在有多少?”孙策又开口问道。
马钧想了想说道:“属下离开下雉县时,已经生产有八百余枚火油弹,如今过去五日,应有千枚不止!”
孙策点了点头,如此数量,打沙羡城,应该是足够了。
等到将千余罐猛火油一一储存好了,孙策命众人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战。
如今已经到了九月底,白日里虽然还依旧热得很,可是晚上已经有了凉风,再加之江上本就寒气颇多,所以孙策夜里便多加了一层被衾。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
第二日一大早,孙策便醒来。
虽然从军多年,可是孙策依旧不习惯在船上睡觉。即使黄盖的座船很是精美华丽,各种布置陈设也很舒适。
床上有软绵绵的垫子,躺着很舒服。可惜,孙策依旧睡的不怎么安稳。
早饭也很简单,吃了些鱼粥,还有必不可少的大饼卷羊肉酱。
为了防止寒气入体,孙策又喝了些姜汤。
孙策对于自己的身体,向来是看的无比金贵,否则平白便宜了孙权那个小混蛋。
儿子还是太小了,孙策叹了口气。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孙策想起了两岁多的孙定趴在自己的腿边叫阿爹的样子。
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收拾了心情,孙策又换上了久居上位者的严肃表情,缓缓走出了卧房,向雀室走去。
雀室,即战船上的指挥室。
雀室里,众人已经到了。
孙策笑了笑,安坐在上位。
“公覆将军,火船可准备好了?”孙策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出声问道。
黄盖一身甲胄,起身拱手应道:“主公放心,火船40艘,已经准备妥当了!”
孙策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也好,今日我们就来看看这猛火油的威力!”
扬州水军处在下游,而江夏水军残部则处在上游。
所以火船自然不会被这么弄出去,否则顺流而下,只会烧到自己。
沙羡城,西部水门外,早就已经挖出了一个小湾。
江夏水军的战船便大多集结在这小湾里。江面被数道铁链所封锁,投石机和弩车都对准了铁链横江之处。
火船的任务是,当数道铁链被破开之后,火烧小湾,将江夏水军给一锅端了。
“准备战斗!”孙策顶盔掼甲,站在雀室前的甲板上,厉声喝道!
很快,黄盖便扬起了手中的令旗。
随着黄盖手中令旗的晃动,江面上鼓声隆隆而响!
数十面大鼓,被健壮的鼓手挥动着鼓槌,狠狠敲打着!
那鼓声,便是战斗的信号!
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声,蒋钦一身甲胄,站在一艘艨艟上,扬刀向前。
数十艘走舸,汇聚在艨艟的周围,桨手拼命的划动着船桨,推动着数十支走舸快速的行进着。
蒋钦身后,是数十艘艨艟和楼船,他们正在周泰的指挥下,以投石机和弩车与江夏水军对射。
孙策站在甲板上,观看着前方激烈的水战。
无数的石弹在空中纷飞,发出“呜呜”的奇怪破空声,仿佛是士卒们受伤后的哀嚎一样。锋利的大型弩箭,被巨大的扭力射出,只听“轰隆”一声,荆州生产的本就不甚结实的投石机应声而倒。
扬州水军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孙策眼看着已经有数艘艨艟中弹,中箭。落水的士卒不计其数,江面已经被缓缓染红。很快便有一艘艨艟倾覆,其余被砸烂的走舸更是一时无法算清。
蒋钦身先士卒,不畏箭矢,从艨艟上跳下,站在走舸之上,接过士卒递来的大斧,使劲斫击铁链。
只听“砰砰”几声,铁链已然断开。
断开的铁链再也无法阻拦行进的战船。紧接着,走舸争流,奋发向前,数十士卒以大斧斫击铁链,接连将所有的横江铁链全部砍断。
孙策见此,暗暗点头。
虽然为了砍断几道铁链便损失了数百健卒,但是打开了长江水道,却也是算值当。
“放火船!”黄盖挥动令旗,高声喝道。
很快,接到命令的孙瑜,迅速推动40艘火船往小湾中行去。周泰和蒋钦随即为其掩护,投石机和弩车抛发不断,石弹和弩箭从空中飞来飞去,好不热闹。
所谓的火船,实际上就是走舸,走舸之上,辅以干草薪柴,陶罐中的猛火油倾倒其中。后方有战船推动火船向前,甲板上有士卒撑着铁叉,拄在火船尾部,避免不小心烧着了后面的战船。战船船首之上,也涂抹上了厚厚的湿泥,以备万无一失。
黄射眼看着横江铁链被砍断,顿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了座船上。
江夏水军本就人手,在周泰和蒋钦的联合打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