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射出的这支雕翎箭,刺破了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声。
于吉疯狂的奔跑者,他下定决心,以后孙策出现在哪里,他就要赶快离开!只是,不知道,这一支箭能不能射中他!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实践他的决心。
这支箭仿佛是磁铁一般,紧紧的追着于吉而去。
于吉当然能够感受到这一支箭,与刚刚那把小铁戟不同,箭术是太史慈最为擅长的,尤其是骑射。
然而,于吉也同样是个深藏不漏之人,刚刚于吉的表现已经让凌统大为咋舌。
而刚刚冲到门外,目睹了太史慈这一箭的凌统,再一次惊讶不已!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武功,竟然能够不可思议的将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如果孙策在这里,他一定会想起后世阿三的瑜伽。
于吉当然没有练过瑜伽,可是效果似乎也不差。
只见于吉身体一扭,整个人的上身和下身似乎分离了一般,这个奇怪的姿势总算让于吉的要害处避过了太史慈射出的必中之箭。
然而,这支雕翎箭依旧以很快的速度插入了于吉的身体里。
于吉发出一声惨叫,逃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然而,凌统和太史慈却还没有从于吉刚刚的表现中反应过来。
过了半晌,于吉似乎已经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太史慈才大声骂道:“混蛋,快追啊!”
说着,太史慈已经拍马而去。
此时的太史慈已经意识到了,那人就是于吉,一个被孙策恨不得生吃其血肉的道士!
太史慈骑在马上,手中大戟一挥,眼看再有几步就要追上于吉,却见跟在于吉身后的,剩下的三个蓝衣道士,仿佛疯子一般,不要命的拼死朝太史慈攻来。
后面的步兵士卒还未跟上,此时只有太史慈一人一骑。
却见太史慈毫不畏惧,手中大戟一挺一挥,便掀翻了一个蓝衣道士。
然后又是顺势一击,又一个蓝衣道士被开了瓢。剩下的最后一个蓝衣道士依旧状若疯魔一般不怕死的冲了过来。
太史慈轻哼一声,手中大戟往前一刺,直直的插在了那蓝衣道士的心口。
解决掉了这三个道士,太史慈又要挺戟追赶。
然而,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响起。
原来,从街角另一边竟然一下子窜出了七八骑。为首一人面容清瘦,颧骨突起,眼窝较深,留着短须,看起来是一个心志颇为坚毅之人。他穿着一身白袍,身后是一把重剑,腰间挂着一把普通的宝剑,原来这人就是当年从一线天小道逃脱的祖剑!
祖剑身边还有一人,头戴黄巾,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腰间挂着一把环首刀,这人面色孤冷,似乎总有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忧愁,眼中总是带着仇恨。这人便是彭林,当年彭氏一族尽数被孙坚所斩,只留下他一个!
祖剑猿臂轻舒,一把拉过受伤的于吉,再一伸手,将于吉放在了一匹空马上。
“快走!”于吉忍着剧痛说道。
原本还想干掉太史慈的彭林,十分躁动的内心,闻之又镇定下来。
很快,那一对骑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太史慈根本来不及放箭,更来不及追赶。
当后续的凌统和士卒赶来之时,那于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来不及客套和寒暄,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大,也很明白孙策有多恨这个道士!
“对了,子义将军怎么突然过来了?”凌统开口问道。
太史慈皱了皱眉,将眼神从远处移回,看着凌统说道:“公绩,主公怕你抄家抄出的东西实在太多,就让我过来帮你一下,却没有想到,遇见了这种事!”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便和丹阳县令林芳一起返回太守府,向孙策禀报此事!
林芳一路上,面色发白,还有些不适,毕竟他只是一介文官,还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更何况那两个死在院门口的士卒可都是被一剑封喉,太可怕了!
当回到太守府,三人向孙策禀报事情的经过之后,孙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孙策的右手紧紧抓住白瓷茶杯,裸露出来的小臂上青筋毕露。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茅山脚下的刺杀,第二次是偷袭海盐县,这一次是阴谋鼓动孙暠夺权!
对,这就是孙策给“孙暠事件”下的结论。
勾结于吉、彭林、祖剑和赵煜,编练私兵,阴谋夺权!
要知道于吉和彭林可是刺杀过孙策的凶手,与这种人勾结在一起,完全能够把孙暠砍头十次了,即使孙静也无话可说!
可是孙策不能这样做!
如果孙策这样做了,孙贲怎么看?孙辅怎么看?孙瑜怎么看?一众孙氏宗亲恐怕心中都会惴惴不安吧!
“啪”的一声,孙策竟然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白瓷茶杯。
破碎的瓷片划破了孙策右手心,鲜红的血液滴在白瓷片上,显得分为沉重。
“严畯!”孙策轻声说道。
“属下在!”严畯赶忙起身应诺。
“写令!”孙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严畯赶忙起身,接过几个书佐递来的笔墨纸砚。
为孙策拟写命令,是严畯这个主簿每天的工作之一。
“侍卫司军司马孙暠,编练私兵千人图谋不轨,与太平道余孽于吉、彭林、祖剑及丹阳豪强赵煜相勾结,罪不可恕。”孙策缓缓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