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难得偷个闲,顾娅去找严欢串门子唠嗑,两姑娘好久不见,一见面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严欢躺在床上,抖着双手双脚,口中大呼见色忘友。
顾娅头皮一麻,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我真的没时间。周一到周五要上课……”
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欢截断,“下课还要给人做保姆。顾娅,你活得累不累啊。”
“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受了伤,我总不能不管他吧。”
“你俩真心甜。”严欢盘腿坐起来,摇头晃脑地道,“前两天,小凡打电话找我聊天,说起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直接给她指路你和小鲜肉,她瞬间就秒懂了。”
“她懂了啥?”
严欢摇头晃脑地咬文嚼字,“爱情就是‘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顾娅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低低笑出声。
每天,做完物理治疗,尤里安就瘸着腿,顺路逛去顾娅的学校接她,风雪无阻。
每天,老师一宣布下课,顾娅就第一个冲出课堂,窗外的吸引让她多一秒种,都呆不下去。
每天,回到家后,他切菜来她做饭,他刷锅子来她擦干。
每天,两人一起洗澡,她帮他搓背按摩抹精油。
偶然,她也陪着他去体育场看比赛。瞧见队友们在球上长驰骋,自己却只能坐冷板凳,他神情沮丧落寞。顾娅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看着逗着,然后守着。
他们的爱情,很平凡,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平淡。
日子一天天地翻过去,一桩桩小事却刻进彼此的年轮,一圈圈的,想忘掉都不容易。
顾娅点头,“确实。他正陷在低谷中,我不会放弃他。”
闻言,严欢叹息,“看见你们的爱情,我觉得我和秦涛淡乏的就像是一杯水。”
顾娅伸手拍了下她的额头,斥责,“女人,别不知好歹了,秦涛对你百依百顺,年度中国好情人一个。你还嫌弃,嫌弃个毛线啊!赶紧去把证领了吧。早结婚早放心。”
说到这个,严欢一肚子牢骚,“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家是豪门,他爸妈打从心里看不起我,巴不得他把我甩了,找个门当户对的。”
“谁让你是凤凰女呢。”
“什么嘛,我家又不穷,只不过家底不那么硬实而已。真愁人,加上这学期,他顶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毕业了。他家独子,肯定会被找回去继承家业,到时候我日子就难过了。要么分手,要么宅斗,蛋疼。唉,阿娅,还是你最英明,一开始就抱定主意不跳豪门这火坑,独善其身啊。”
“我这是运气好,在遇上滕洲之前遇见了尤里安,如果不是先动心喜欢了他,内心多半也会对滕洲骚动,那结局十之八.九悲催。”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顾娅忙道,“我只是说我和滕校长,你别自动代入,你和秦涛的情况不一样,而且……其实,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在德国把证给领了?反正山高皇帝远,这里有中国领事馆,你俩又都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了,只要秦涛愿意,干脆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
“这样国内还不闹翻天啊?”
“闹翻就闹翻,反正生米成熟饭。到时候他们也不能逼你离婚,离婚还分家产呢。他们顶多不待见你。”
“不待见就不待见,他们现在也没待见我。哦,对,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事。”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从床底拽出一个旅行箱打开,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礼盒。严欢大方地一挥手,道,“你喜欢哪个,自己挑。小鲜肉也有份。”
顾娅随手捞了几个盒子出来,pada的包,巴巴里的围巾,蒂芙尼的项链,阿玛尼的手表……随便扫眼过去,都是一线大名牌。
“小样儿,你这是中彩票了还是去抢银行了?”这么一堆,得花多少钱啊。
“不是,我和你说,前几天秦涛他爹来德国公干,约我见面。我喜滋滋地跑过去,你猜这么着?他就扔了一张卡给我,让我自己报个数字,拿了钱后离开秦涛。”
“啊!”顾娅一听当场就震惊了,这种画面,不是每晚八点档的狗血剧么?她摇头,“真的假的?我不信。”
“骗你作甚?喏,卡还在这呢。”
顾娅啧啧摇头,“还以为我遇上的事狗血,没想到你这里才是高能。”
“这就叫有钱多作怪。”
“那你怎么办?”
“当时懵了。事后反应过来觉得特侮辱人,再冷静下来,不吵不闹,直接把卡甩秦涛面前,一字不漏地告诉他,就连他爸的表情都学了。”
“那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对他爸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对我么,就只有愧疚。”
“卡呢?还了?”
“还个屁。他爸不是要装壕么,那我还客气毛。刷了张去巴黎的头等舱,在老佛爷大街装了一箱子的名牌回来,住的还是喜来登。后来,第二天,他家就把这张卡给锁了。矮油,没这底蕴,还学人韩剧装13,我也蛮醉的。”
顾娅听了连连给她点赞,“你牛啊。未来公公也敢玩。”
“拜托,不是我玩他,而是saound。他这种态度对我,还指望我以德报怨么?再说了,尊重是相互的好么,他没给我尊重,我也不会当圣母。”
虽然觉得严欢这样做没错也很解气,不过毕竟那人是男友他爸,没准就是将来的准公公。他们两个将来学成后,早晚要回国的,关系闹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