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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京城中最大的酒家万香楼上,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雍朝规定,酒只能官卖,所以这家万象楼也就是官家的地方。今天赶大集之人,自然有那外地的商家到万香楼,希望自家的酒能得到万香楼的青睐,成为贡酒。
也因此,每次到了集市的日子,万香楼就成了斗酒大会,引得无数好酒之人前来。
丛晰吊儿郎当地斜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摇着扇子,眯缝着眼睛看向对面似乎坐立不安的乔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子明兄,今日如此热闹,你怎么倒在这儿枯坐?来来来,快喝酒!”
乔扬乃是镇远侯的小儿子,最是纨绔。
而丛晰呢?人称“安溪丑儿”,平日最是对着皇帝溜须拍马之辈,不过是仗着长了一张好些的脸庞,就自以为了不起。
乔扬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如他这种勋贵之后,也是极看不上家世不显又名声更坏的丛晰,但碍着丛晰是清平帝倚重的人,对他又甚是奉承,所以才给了他三分颜色。
更重要的是,丛晰这人纵然有千万般的不好,却有两件事极好:长得极好,又极会玩儿。
前者好理解,后者嘛,则是说不管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怎样闻所未闻的玩儿法,丛晰都会知道。
乔扬并没有那断袖之好,所以在他心中,丛晰这极会玩儿的特长,简直是太妙了。
不过,乔扬此时心中有事,只顾着望街上张望,突然被丛晰打断,未免不高兴地道:“你自己喝着吧。”
丛晰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一笑,转而给乔扬倒了一杯酒,亲手递过去,满脸媚笑道:“这街上的光景有什么可看?子明兄还是尝尝这酒吧。”
乔扬手一推,那酒立刻洒了出来,湿了丛晰的袖子。
“你懂什么?好好呆着吧,等小爷忙完了正事再说。”
丛晰低头看着湿了的袖子,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抬手将剩下的半杯残酒喝了。
刚刚喝完,就见乔扬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来了来了!”
丛晰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见街上一辆马车路过,却看不出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