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曲突然觉得心中很是惶恐。
柳默敬方才的表现,太不像柳默敬了。倒是像极了柳默慎——笑容中带着嘲弄,声音中带着讥讽,好像在说她愚蠢一样。
柳默曲的心,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暗中握紧了拳头。果然是亲生姐妹,平日装得那么端庄高贵,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的鬼蜮伎俩。
就在柳默曲猜测柳默敬心中想法的时候。齐老夫人突然道:“三丫头,你怎么了?”
柳默曲心中略微慌张,忙掩盖住眼中的狠厉之色。笑着坐到齐老夫人身边,笑道:“祖母,怎么没见到二姐姐?”
齐老夫人道:“哦,大丫头说你二姐姐受了风寒。所以就先回无名园歇息了。”
是吗?柳默曲丝毫不信。
自柳家的马车再次入城之后,廖先生就又跟了上去。
少了一个人。
廖先生记得。柳默曲说过,柳默慎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有两个护院跟着的,如今怎么只剩了一个?
柳府的马车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柳府门口。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难道,是他想多了?廖先生犹豫了一阵子,正要离开。却突然现那个丛晰身边的小男孩儿又一次驾着马车,停在了柳府的不远处。
廖先生正猜想他的来意。突然现那个小男孩儿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廖先生立刻藏在了阴影之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并没有伏兵。
看来,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还没等廖先生安心,招金就又向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次,招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也不动——其实这时候,招金也只是靠着鼻子确定了廖先生所在的大概方向。
不过丛晰说了,这次来柳府接人的时候,不管闻到哪个方向,就只要一直盯着那一侧看就好了。
廖先生心中惊慌,又向着阴影处躲了躲,心中不确定招金有没有现他。
就在这时,柳府的侧门又开了。
依旧是上次那个疑似柳默慎的人,头戴幂离,走了出来。只是这次,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丫头。
招金见那人出来,也不看他这里了,连忙将马车赶了过去,恰好挡住了廖先生的视线。
廖先生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虑更大了。
眼见着招金的马车向着东面去了,廖先生没等挪步,就现招金又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廖先生不敢贸贸然跟上去了。
难不成,他真的现自己了?
看来,他必须仔细探查一番了。
此时,廖先生在外面坐立难安,柳默曲则在柳府之内坐立不安了。
她只是在齐老夫人处坐了一会儿,便辞了齐老夫人,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路,她就停下了。
越想这事情,越觉得蹊跷。
柳默敬和柳默慎一定在密谋什么。
是以,她笑着对盼春道:“盼春姐姐,你现在到无名园去,看看二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就说我从祖母这儿出来,听说姐姐身子不爽利,也不好打扰,所以就遣了你去看看。”
盼春听说,忙屈膝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急忙向着无名园的方向去了。
柳默曲看着盼春的身影,冷哼一声,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上次的那个小丫头看见柳默曲独自回来,忙过来道:“三小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柳默曲笑道:“我祝福盼春去看二姐姐了,你去给我泡壶茶来。”
那小丫头连忙屈膝道:“是,奴婢这就去。”
柳默曲低声道:“去打听一下,我去之前,祖母与大姐姐都说了些什么。”
那小丫头连忙屈膝道:“是。”
待到那小丫头回来之后,盼春也自无名园回来了,见那小丫头才提着水壶进来,不由皱眉道:“烧壶水而已,怎么也这么久?”说着,将水壶接了过来,试了试水温,笑骂道,“我看你也别在这院子里待了,这水是你刚烧的?怎么这样冷?”
那小丫头慌张道:“奴婢……奴婢……刚才好好烧水的来着,可是不小心睡着了……”
盼春嗤笑一声:“烧个水你也睡着了?若真是睡着了,这水当干了才是,怎么能是凉的?可见你不诚,明明是忘了这事情跑去玩了,却和我撒谎。”
柳默曲此刻正歪在榻上看书,听见她这么说话,便道:“算了,多大的事情,姐姐也不用这么生气。”
盼春听见柳默曲这么说,颇为不满地道:“就是姑娘惯得她们,这般懒。”
说罢,也懒得看那小丫头,只是道:“出去吧。”
那小丫头如蒙大赦一般,忙退了出去。
盼春拎着那壶,笑道:“三小姐再等等,奴婢再去给姑娘烧一壶水来。”
柳默曲懒洋洋地点点头,也不说话。
待盼春走了之后,那小丫头才又偷偷跑了回来,道:“姑娘,我打听了一下,说是二姑娘回来了,不过玉俏姐姐却不见了,也不见绿萼姐姐回来。迎夏去和逐月说了会儿闲话,倒是听到了一些事情。”
柳默曲听说,忙问:“哦?什么闲话?”
那小丫头皱着眉头,道:“迎夏姐姐说逐月这几天,总听见大小姐和二小姐说悄悄话,什么夫人、北疆、廖、营卫什么的,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许别人在旁听着。”说着,那小丫头也觉得有趣,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