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
漆半朵下意识的回答着,却从内心深处,传来一阵阵疲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为什么跟苏瑾谈论李承乾的情感归属问题,眼前这一切都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
那么透着冰冷的滑稽。
连金秋奥热的风都无法化解的冰冷。
以及一下子沦为小丑般的滑稽。
“可是,就在上次父皇驾临你们家之后,太子每晚做梦,都会喊一个名字‘朵朵’,有时候还会流泪,我就明白,他心里是……真的有人了……”
温婉如一朵悄然开放的豌豆花般的苏瑾,可以淡然的面对自己的丈夫纳进一个又一个女子,是因为她知道,那些女子充其量,是解闷的玩物,丝毫不会动摇她太子妃乃至未来皇后的根基,就连咄咄逼人的侯怜儿也不能。
可是,若有一个女人,走进了李承乾的内心,淡泊如苏瑾,也免不了如此惶恐,如此煞费心机的安排这场饮宴,只为早点知道入侵者是谁,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漆半朵奇怪的笑了笑,脑子里飞旋的流星已经在此刻全部停止,七巧板一般汇集成一个成型的概念---漆半朵,你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你追求的爱情是什么?
是但求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地老天荒!
现在,你却因为一个拥有佳丽无数的男人的表白而乱了方寸,活该你食不甘味夜不安寝,你丫的就是吃饱的撑的自作自受!
李承乾是可怜,那么多女人都是他不得已纳进来帮自己壮大根基的道具,但,能回避他是所有女人共同丈夫的事实吗?
你漆半朵何德何能,能让他为了你这颗狗尾巴花,放弃整个百花园?甚至,还有可能得放弃未来的九五至尊,煌煌华夏?
醒醒吧!蠢蛋!
“哈哈哈,哈哈哈!”
想通了的漆半朵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其实却是在用自嘲的笑声来掩饰胸口的揪疼,这段情虽然她陷入不深,但依旧做不到如同清风拂面不染尘。
丢弃的时候,还是留下了伤痕。
“妹妹笑什么?”
“太子妃多虑了,您怎么就能断定太子叫的一定是人名呢?别的我不敢保证,我可以保证太子绝不可能从我程家带走任何一个女人!”
苏瑾松了口气,眼神里的温柔更深,笑微微说道:“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了,怜儿妹妹也说程府只有妹妹一位小娘子,其他丫鬟均粗手笨脚。而且皇上驾临那日大家都在听妹妹表演,太子根本没机会遭遇什么,妹妹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放心了。”
漆半朵一点都不愿意继续这傻透了的谈话了,她站起来说道:“今日叨扰太子妃了,小七还有杂事要办,就不停留了,这便告辞。”
苏瑾是真心实意喜欢爽朗的漆半朵,她跟侯怜儿都只知道这是程小七。
“漆半朵”这个真名,除了某朵刚穿过来晕倒在东阳河畔时,救她的极少数几人听过,程咬金给她改名后就没人知道了。
今日的询问,倒也真不是苏瑾明知故问的旁侧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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