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骤停,惯性让杨侑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
杨侑伸出头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杨吉儿也探出头来,见到杨侑恨恨地他瞪了一眼,显然还在生闷气呢!
马车前,
一群人堵在路的中央,挡住了去路,一个个都是豪仆打扮,手中拿着水火棍,这是豪门世家守家护院的常用武器,简单实用,而且又不违禁。
为首的豪仆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手中的水火棍毫不费力的挥动着,击打着手心,发出啪啪的响声,刚才的喊声就是出自于他的口中。
“大胆狂徒!”
董越怒喝一声,纵马上前,马匹直冲而去,直到仆役面前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啊!”豪仆们轰然四散,
这些豪仆都是平时的庄户,闲的时候被主家召集起来看家护院。要是对付普通人倒还可以,现在见到有人纵马踏向自己,早就吓得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吁。”
董越猛然之间拉住马缰,马匹骤停,口中长叫不止,枣红色的骏马,前蹄挺立,离为首的豪仆就差一点。
“救命呀!”为首的豪仆不由得求救起来,屁滚尿流的爬到一边去。
董越冷哼的一声,看着前面连滚带爬的豪仆,心里很是不屑,自从当上了东宫侍卫统领之后,还没有人敢拦着自己的路。
“哈哈……”
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杜陵百姓,这些豪仆在平时也是横行乡里,今天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都哄然大笑起来。
“杜威也有今天,平时见他挺横的,没有想到这样就怂了。”围观的人指着为首的豪仆讥笑道。
杜威满脸通红,他是这些豪仆的头目,平日里在杜陵也是威风八面,现在被董越吓得屁滚尿流,自觉地自己的脸面丢尽了,以后也是威信尽失,别人怎么会信服自己。
想到这里,杜威双目露出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向董越,却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先挑起的事情。
“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当街纵马,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们,怎么向杜陵的父老乡亲交代。”
杜威脑袋一横,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却又畏惧董越的气势,大手一挥,所有的仆役都围了上来。
“简直是不知死活。”
董越动怒,一队侍卫立刻纵马上前,双方对峙起来。
形势一触即发,豪仆们显然得到了什么指使,在这里胡搅蛮缠,要是真的惊动了代王殿下,自己可是没有办法交代。
董越已经动了真怒,右手悄然摸向马腹的包裹,那里面藏着武器,如果这些豪仆真的不识抬举,董越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残酷。
悄然的打个手势,其他侍卫也悄然的摸向马腹,这是动真格的暗号。
眼见一场冲突无法避免,其他的围观的百姓,赶紧散开。
“都给我住手!”
这个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传了进来,两方的对峙。
人群散开,一个身着青衣,面容消瘦,三十岁左右文士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七老爷,是七老爷来了!”围观的人认出见到来人的身份,纷纷嚷了起来。
杨侑一怔,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杜如晦,杜如晦杜家整个族里排行老七,被称为七老爷。
“七爷!”
杜威见到杜如晦不由得一阵忌惮,对于杜如晦这个杜家的风云人物,他可是久闻大名,哪怕对方现在正在落魄,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不由得放低手中的棍棒,其他的豪仆纷纷效仿。
杜如晦见到满地的棍棒,脸都黑了,怒道:“竟然敢当街行凶,你们就不怕家法吗?”
家法!听到这个词语,其他人不由得一抖,这些豪门世家的对待下人历来都是残酷的很,轻者打板子,重者打残打死的事情都有。
杜威也是脸色苍白,但是还是强撑着没有倒退,不过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围观人群中一个公子哥的身上。
“哦!这不是七叔吗?今天怎么有雅兴出来!”
这个公子打扮的青年人,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来到了杜如晦的面前。
杨侑和杨吉儿侧目看去,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被堵在这里,原来这位杜家公子就是和杨吉儿赛车之后,出言不逊被董越教训的那个。
真是冤家路窄了,没有想到他是杜家的人,。
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和杜如晦很不对付的样子,显然平时也是矛盾重重。
“杜昭出来了,我就是说嘛!杜威这个奴才在么有胆子堵住这些贵人的路,你看人家的家丁,那两辆宝马车,那是他能够得罪的。”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附和,“就是,原来是杜公子在后面撑腰呀!这下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这些人要倒霉了,这两个公子小姐都不大,虽然是肯定是个富贵之家,不过在杜陵杜家这样的百年世家面前还是差了点。”
围观的人虽然对于杨侑二人抱有同情之心,却并不看好他们与杜昭的冲突,但是杜昭平时很是嚣张跋扈,大家也是对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再加上杜昭又是杜家主的儿子,平时宠爱的很,更加纵容了杜昭的脾气。
“不过,有七老爷在,应该没事。”
“那可不一定,七老爷自从辞官以后,在族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现在也没有多少的话语权。”
杜如晦平时在族中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