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身一役,一千七百余日军俘虏在依克唐阿的亲军营押送下进关去了,这些人得唤来多少赏银啊?还有那些打死的倭寇,缴获的枪支、
火炮,又值多少?
武毅军要不肥实,宋帅会推荐曹某人来这里补肥缺吗?武毅军要不肥实,各军哪还有心思、劲头跟倭鬼子打仗啊?
曹文翰粗粗估计,冯镇台心里装着的银两数目字最少也有七、八十万两,当然,是在朝廷和天津督署如数照给的大前提之下。
所以,肘大气粗的冯镇台听闻帮办营务要银子,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轻飘飘的就给了三万两。这么算下来,冯国璋兜里揣着的采购军衣的银子,足有七万两之巨!
哼哼,天津的那些富商大贾们,恐怕要为武毅军军衣这单生意争得头破血流喽,那冯帮办能从中得几许好处呢?
混吧,好好混吧,混到如冯国璋那个位置,哼哼……呵
哈哈!
屋外传来一阵嘈吵声,显然是那些随营学堂的官弁们下课了。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出现了身穿黑色日军制服,却少了帽徽、
肩章、符号的安田信雄。
“大人。”这两个字,安田信雄说的很标准,接下来的话就生硬多了,让人必须反映一阵才能明白,若非看在俘虏军官一句话一个笑,还点头哈腰连连鞠躬的份儿上,曹师爷都懒得理会他。“卑职下课了,下一节是火炮实操,卑职特来请大人和老大人光临。”
“哦,去吧!”案台后,冯义和挥舞手中的毛笔说了一耳。
“谢谢老大人,谢谢老大人。”安田信雄面露喜色,连连鞠躬,又向师爷鞠躬后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吴三桂。”曹文翰小声嘀咕了一句。
“啥?墨芳你说啥?我好像听你姓吴的谁?是奉军吴管带?”哟!镇台大人耳目通灵呐!
曹文翰急忙回答:“正是,老大人,奉军右翼前营管带,从回品衔尽先游击吴品贤昨日曾跟卑职提起,军中已经欠饷一月。”
“活该!”冯义和低声骂了一句,对奉军的营哨官弁,他极少有看得上眼的,就连此番抽调的十多员奉军都是哨长、什长一级,并未触及奉军营管带、哨官之类的人物。杨格从小胜打到大胜,队伍是越打越大,秘诀就在于提拔了一批年轻的、勇敢的营哨官弁,通过他们实施了新军制、推广了新战法,否则,哪有今天武毅军的赫赫声威呢?
欠饷,是奉军营哨一级军官太过糜烂而致全军不能战,盛京将军衙门的银子要支应镇东军,垫付在辽东各军的开销,当然抽不出钱来给奉军了,能跟在团练和猎户营屁股后面吃饱饭就算不错的待遇了。再说,那些喝兵血的家伙们有脸无皮,仗打的一塌糊涂,心里还惦记着军饷、惦记着克扣下来的盈余。故而,杨格率部回归甘泉堡,强力整编奉军之前,银子一分也不能给。要给,都是由杨格出面给那些敢战者、
服从整编者。
“和翁,就怕夜长梦多,那些营哨官们整日里在营中撺掇哗变呢!”“哗变?”冯义和白眼一翻,哈哈笑道:“他们也配闹哗变?正好,真要哗变一起,老子用团练就能镇压他们!好好臊一臊那些人的脸皮子!”
曹文翰闻言,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武毅军就是牛逼哄哄的啊,连老将都是如此硬气,那些奉军官佐们啊,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