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并未流泪,心中却生出了让我自己都后怕的绝望——从此,我的心门关了。我不再爱任何男人,因为我最爱且我崇拜了十几年的男人,他,抛弃了我。
还是用死,这样决绝的方式,抛弃了我。
男人的感情,好不稳定。
……
在我跪在潮湿的土壤里,穿着米嬢拿给我的黄色衬衣,细雨飘飘,我如同木偶般,按照大人们的安排机械性的动作着。
当我捧着土壤,举过头顶,又裂开指缝,让细腻而散发着泥土香氛的细土随风而荡,一点点落在骨灰盒上,最后掩埋了骨灰盒。
而那一过程,也是我将我今生唯一爱过的男生,深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谢泽波,那个人,就是你。
你不懂我的绝望,你不知道我哭了整整一个暑假,甚至是很多很多年。
我的伤怀,不仅因我父亲对我的抛弃,还有我强迫自己不准记起你。
小姨让我回县中,而我不想回。
因为我想,他遗嘱上明明让我转回广济,也许我在这地方呆着,便会有奇迹发生。
或许,你也会主动找我,出现在我面前,就像当年读书一样,你总在我需要你的时候,猛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那会儿,家公5点起床,放着广播。
他爱听王刚讲故事。
而我吃了早饭,天依然黑漆漆的。
我走在黑漆漆的土路上,非常害怕。阵阵阴风吹来,就用家婆教我的口诀给自己壮胆。一边按压着手指,一边心中默念:安定理避忌,巴拉引化迪。(音同)
虽然我知道那是迷惑人的玩意儿,但那时候的我,居然就不害怕了。
长此以往,黑夜中,都没有任何阴风袭来。
大冬天的时候,一到学校才5点半,而训练我们的刘老师要六点才起床。
于是隔壁班的罗飞总带着他们班几个篮球队的男生来我们班教室,厚着脸皮坐在最后的位置看着我,反正就是看着我。
而我要预习功课,不搭理他。
那年冬天的一天,我们都换了短袖短裤等戴眼镜的刘老来训练,冷得瑟瑟发抖。
他突然吊儿郎当的叫篮球队的人去各班搜刮课桌下的课本,并拿到我们班教室堆起来,用打火机点燃。
我转过头,问他,“你这样做不道德。”
他才不理我,继续从我们班同学的课桌下拿出很新的课本,一边潇洒的撕书往火堆丢,一边邪魅的看着我,“今天好像有点冷,不晓得把全校桌子下的书都烧光了,能不能让这个教室暖和点。”
当他们找不到书烧的时候,有人直接把桌子板凳劈了,继续烧着。
我坐在第一排,离那个火堆只有一米左右,转头盯着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你们毁坏公共财物,你们滚出我们班教室。”
火光很大,顿时很温暖。
罗飞却走到我跟前,拿起,就把我的书和本子全部倒在火堆中,那火光顿时猛烈无比。
他还魔性般跟我说:“做什么作业,没意思。”
“你要烧,去烧你们班的,去烧你自己的。”
我气得站起,提起凳子要去砸他。
他笑着跑了,并说:“前两天冷,我的书就烧光了。”
我见他那笑靥如花的脸,气愤之余又很讨喜。不过在他转身走的时候,我把手中的凳子丢了出去,而他身手敏捷,踩着桌子就带着篮球队的人跑了。
对他,我从不手软。
因为那是他从小到大,教我的。
就像他去年总跟别人说,“我婆娘的暴脾气,都是我从小给她培养的,既然培养了,就得自己承受。”
这一生,我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好吧,只源于小学六年级的上学期,为了代表全镇十个小学去参加乒乓球比赛,某个月的下午,我都会从我们小学骑自行车前往他们小学参加练习。
那是中心校教学大楼的最左侧的活动室。
我第一次进去时,我表叔王斌就跟我说:“这里几百个红双喜的兵乓球,都是才买的。”
我看着橙色和白色的乒乓球,好惊讶。那可是3块钱一个的乒乓球啊,瞬间感觉中心校好富有。
那张蓝色的乒乓桌,也是崭新。可我却并未用他们准备的乒乓球拍,反而要了我哥哥的长手把的“红双喜”——因为我喜欢用我哥哥的东西。
就连用他自己做的风筝去参加“放飞比赛”,我都能得第一名。得了第一名后,我的心情不错,还写了篇长长的作文,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我从绵阳去农村上幼儿园时,就看见技校的大哥哥们在“赵地主”的园子里玩乒乓球,很是羡慕。
而那雕梁画栋的木楼是舞厅,我幼儿园时就去过了——那时候父母在厂里上班,没人管我。
尽管父母说,在街上的馆子随便吃饭,可我都宁愿饿着肚子,不敢赊账。
后来父亲又专门带我去幼儿园前的罗婆婆开的小吃店,当着我面跟罗婆婆说:“以后秦琴上学就在这吃饭,我每个月来结账。”
罗婆婆笑着说:“直接来吃就可以了。”
可是,我却没有去。
他很无奈,又过了段时间,带我去更前面些的花园馆子(当时最好的饭馆),跟老板打招呼让我去那里吃饭。
可是,我依然不进去吃,除非他带我,才前往。
后来花园馆子在对面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