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解释完,便提高了声音,“走吧?再去别的店转转!”
“这位先生,不忙走。”老板听到了这句话,却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
“您还有什么指教?”唐易应道。
“我看您是行家,不妨实说。这件梅瓶,虽说是好东西,但是现在玩瓷器的,有钱的主儿玩青花和彩瓷的多,没钱的吧,多进些小年份的东西。而且不是行家也不会买这梅瓶,您要诚心想要,我可以再让点儿。”
唐易一想,本来想在开店时搞个助兴拍卖的民国大赏瓶,被洪波砸了,还真是缺一件像模像样但又不是价儿太高的东西!这梅瓶,是北宋的东西,如果再把价儿压到合适,也不是不能买。
“您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说不要。不过,这还得您出价儿,一口价儿,合适我真拿走。”唐易笑眯眯看着老板
这老板年纪不小了,又是行家,看人极准,看得出唐易确实能拿。但是这价儿却不好开。因为他也看得出,唐易似乎是可拿可不拿,拿不拿,全在他出的这口价儿上。
这东西,他来得还真不高,是从一个老户家里收来的,还真是当普通民窑的东西忽悠来的。不过老户毕竟是老户,没能彻底看穿,但是对年份却有点儿谱,而且看出他想要。最后,是八万块钱拿下的。
古玩行东西的叫价儿,那是一门学问,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如果唐易是个棒槌,这东西老板指定会喊个天价,蒙着就蒙着,蒙不着正好不啰嗦,把人支走。
但是他看出唐易懂行,所以刚才开的价儿,是比拍卖价略低的价儿。
这上拍卖价,通常是要比古玩市场的成交价高上一些的,但却往往又是行里一个常用的衡量标准。
老板现在有点儿犯难,叫高了吧,怕唐易走人,叫低了吧,自己不甘心。
“这么着吧,五十八万,讨个好彩头,我发你也发!”老板最终说道。
唐易说一口价儿,当然不会真的就听一口价儿、不合适掉头就走。他笑了笑,能叫五十八万,说明这瓶子老板是捡漏来的,要是实打实来的,来价儿怎么也得四十万往上。
看起来,五十八万比四十多万也赚了一笔,但是在古玩行里,账不能这么算。这利,基本能比赚吆喝强点儿。
不过,唐易倒是想,五十八万当做新店开张的起拍价儿还挺合适,“这样吧,这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您是捡漏来的,但捡漏靠的也是眼力,不能不给您这个眼力钱,打个对折,四十万,我够实在了。”
“您怎么称呼?”
“我姓唐。”
“唐先生,我服您,拿走吧!”老板没再啰嗦,立马招呼伙计,“给唐先生装好!”
伙计收拾着东西,唐易就手用手机转了账。“唐先生是北方人?来杭城公干?”老板闲问了一句。
“我和这位张先生在杭城开了个木业中心,您要是需要家具什么的,可以联系我们。”唐易没说古玩店的事儿。
张路笑着递上一张名片。
“阁宝多?”老板看了看张路名片上的字样,敲了敲脑门,“哎呀,您莫不是唐易唐先生?北方圈里盛传的唐眼?”
“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眼力,你这店里,就这件扒村窑他一眼看上了!”张路得意洋洋。
“失敬失敬。”老板说着也拿出一张名片,恭敬地递给唐易,“我说呢,这个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力,幸亏唐先生只是来杭城开木业中心,要是开古玩店,那我们可得没饭吃了啊!”
唐易接过名片,有点儿尴尬。林娉婷捂着嘴偷笑。
其实老板说的都是场面儿话,古玩店一大片,多个阁宝多根本是无所谓的事儿,但唐易一开始没说古玩店的事儿,这一下子抖出来了,是有点儿尴尬。
“配合木业中心,倒也可能开一间小小的分店。”唐易接着说道。
老板一听,也有些尴尬,“呵呵,不会也在这个古玩市场吧?”
“那倒没有,在古玩城,临着木业中心,还是以木业中心为主。”唐易说完,看到梅瓶已经转起来了,立即拿了起来,“那咱们再联系?我先走一步。”
“那好,唐先生咱们常联系!”老板将他们送出了店铺。
走出了店铺,张路笑道,“这东西是不是想用来搞助兴拍卖啊?”
“是啊。”唐易道,“起拍价儿就定五十八万吧!”
“哎?”张路突然大叫一声,“特么的!我刚想起来,洪波这小子,还没赔咱们钱呢,就嗝屁了!”
“行了,人家都搭上一条命了,这亏没法找回来了。”唐易摆摆手。
几个人又转了一圈,唐易也没看到太合适的东西,净给他们当解说员了。这古玩一行,入了门之后,想进阶,真得有个高人指点,张路和文佳这一趟收获不少。尤其是文佳,结合古玩的一些个东西,对法器的理解同时也跟着上了一个台阶。
“走吧,该去逛逛地摊区了吧?”张路提议道。
这时候,已经9点多了,地摊区最热闹的劲儿已经过了,他们走到地摊区,虽说人还是不少,最起码行动比较自如了。
走着走着,张路隔着五六米看见一只硕大的将军罐,着急往前奔,一不小心蹭了一下旁边一个摊位放得比较靠外的一只铜塔,所幸铜塔比较重,只是晃了晃。
这摊主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见张路连句话也不说,叫道:“瓜娃子,注意点儿!”
这大汉长得很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