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廖沫儿似有所悟,但又没完全明白。
“这是我代表报雪堂的处理意见。谁这么说,就是谁反对。那好,我坚持几句之后,便趁机让他出头,对付唐易和文佳。”
廖沫儿沉吟道,“恐怕也只是嚷嚷两句,真让他们出头,估计就没话了。”
“无利不起早,如果我被嚷嚷的‘恼羞成怒’,说谁干垮了唐易和文佳,我就甘心让出门主之位给他呢?”廖怀沙看了看廖沫儿。
“啊?”
“我当众这么说,那就没有后路了,你爷爷也没法再支持。所以应该会有人铤而走险。他去对付唐易和文佳,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败,一个是胜。如果败了,唐易倒是帮我消除了异己,自身也会受损。而我还能提高在家族中的声望。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但是如果唐易和文佳胜了之后,迁怒于报雪堂,继续出手怎么办?”
“我暗中自然会向唐易撇清关系,就说此人为了逼我下台,纯属个人行为,和报雪堂无关。”廖怀沙此时点了一支雪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逼我下台,是我的敌人,他的敌人又是唐易,说不定我还能趁此机会拉拢唐易,虽说为我所用不太可能,但是起码消除不必要的敌意,为我们以后的发展减少麻烦。”
“如果胜了呢?”
“胜的可能性太小了。不过我们也没坏处,唐易毕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这样您就得信守诺言,让出门主之位。”
“哈哈哈哈。”廖怀沙大笑,“唐易和文佳两人联手,如果这个人还能胜了,那恐怕也是吐血重伤,到时候我再暗中补上一刀,让他直接断气。这样他还是败了,而且推罪于唐易,我怎么能让出门主之位呢?”
廖沫儿沉默了。廖怀沙能以末子的身份获得门主之位,绝对不是偶然的。
但是,廖家的人毕竟是自己人,如此排除异己,廖沫儿还是觉得手段有些阴暗。
廖怀沙似乎看穿了廖沫儿的想法,“沫儿,你不要觉得大家都姓廖,就真的是自己人。你的伯父们堂兄们当中,想除掉我上位,以获取更大利益的,不是一个两个。你爷爷虽然隐居了,但余威不减,但是如果他不在了呢?”
“可是这自相······”廖沫儿没有把“残杀”说出来。
“这才是为了真正的家族团结!”廖怀沙严肃道,“家族不是一个人的家族,但却必须有一个家长!而且家长要有绝对的权威,我必须要在你爷爷撒手之前,树立绝对的权威!这一次,不过是碰巧借力唐易。如果没有唐易,我一样还得谋划。”
“但愿没人愿意出头,就此平息了此事吧!”廖沫儿幽幽说道。
半个小时后,廖江就接到了让他道歉的通知,是廖怀沙亲自打的电话。
廖江表面上说了一声“知道了”,而后就去找了他的老爸,也就是廖沫儿的大堂兄廖渊生。
这个消息很快在廖家上下散布开来。当天晚上,廖怀沙又召集了一个家族议事会,因为他“觉得”单独“命令”廖江不够公允。
但是,结果却出乎廖怀沙的预料!
大家居然一致同意廖怀沙的主张。甚至廖江的老爸廖渊生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唐易和文佳很难对付,眼下国内形势有点儿吃紧,应该积极开辟新路子,致力于生财才对。廖江知道错了,这次道歉之后,一定要多多为廖家出力,将功补过。”
廖沫儿的一个伯父道:“以后注意避开唐易就是了,没必要正面起冲突。打狗还可能留下牙印呢,何况对方如同虎狼。”
廖怀沙精心酝酿的这一拳,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千算万算,甚至将有没有人偷偷告诉廖望潮的可能性都想到了——这个不可能。
因为,支持廖怀沙的,不会。反对廖怀沙的,只要告诉了廖望潮,那不管怎么努力,都很难让廖怀沙下台了,廖望潮必会维护自己选定的门主。想让廖怀沙下台,必须让廖怀沙没有颜面,坚决主动地自己退出。同时,胜了唐易和文佳,也算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是继任门主的筹码。所以,这事儿必须事后才能让廖望潮知道。
但是他没算到一点,那就是廖江给廖渊生说了此事之后,廖渊生找了一个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名叫贺宝璋。
贺老爷子,八臂金刚贺志祥的父亲。
贺宝璋虽然早年是江湖中人,但是不涉足古玩,所以和廖家没什么来往。廖渊生和贺宝璋相识,纯粹是因为在报国寺逛摊时认识的。
廖渊生这个人,胸无大志,头脑一般,脾气有点儿急躁,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爱交朋友,从不狗眼看人低。
有一次他去报国寺逛摊,无意中碰上两个无赖想讹贺老爷子,而且其中一个似乎还想动手。廖家有家传的武功底子,廖渊生见壮小伙欺负老人,登时就上前去了,结果还没等他出手,就见老爷子的手随意扭动几下,俩无赖四条胳膊居然都脱臼了!
而贺老爷子也看出来了,这个中年人是想过来帮自己。
俩人就这么聊上了,最初的话题是功夫。廖渊生知道,自己的功夫比起贺老爷子,那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后来自然聊到了古玩。贺老爷子是老来才有了古玩的闲趣,古玩水平比起家族专业出身的廖渊生,那差了也不是一点半点。
因为在功夫和古玩上的话题,两人越聊越投机,加上都有江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