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先生”这个称呼,听起来真是别扭。河野治只是顺着习惯叫的,是锦毛鼠自己听着别扭。但他向来只报诨号,让人家怎么叫?也只能这样了,总比鼠先生好听。
面对河野治的询问,锦毛鼠轻轻摇头,并未作答。
直到抽完了一支烟才开口,“我以前遇到的陵墓里的那些个阵法,都看得见实物,大体上也能分析出个一二三四。可是这次,居然是一大片红色土壤的的立体范围内,都不能靠近!所幸我有个习惯,到了不同寻常的区域喜欢用手指前探,不然特么的就破了相了!”
“你是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一伸手就被烧了?”二冈的一字眉拧成了一个很难看的疙瘩,“跟我详细说说里面的情况!”
锦毛鼠就很详细地说了,这厮的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二冈又精通华夏语,听得很明白。
其实,锦毛鼠早就到了草地和红色土壤区域的边缘,只不过在被烧了手之后,原地又观察了半天。他想不通,地上是如火的红色土壤也就罢了,但是空气中看不出什么异样,居然能烧了手!
“那是尘焰!这下麻烦了!”二冈也确实有本事,一下子就看透了,“这个阵法,被人进去过了,不然不会启动!”
“啊?”河野治首先想的就是,既然被人进去了,那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没了?
“不过,东西应该还在,破不了阵就拿不到东西。现在阵法不但启动了,而且生成了外延阵法,就是你说的红色土壤的区域!”二冈说得很干脆,但是表情极为沮丧。
锦毛鼠虽然墓里来坟里去,但委实没听说过如此诡异的阵法,“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应该叫做避尘悬火阵!启动阵法后,生成的尘焰肉眼不可见,但是杀伤力极强,幸亏你没有探进头去,不然不是破相的问题,只要吸入尘焰,你就没命了!”二冈把知道的大体介绍了一下。
“那?”河野治欲言又止。
“先走!回去从长计议。”二冈掉头就走。
锦毛鼠根本束手无策,手还受伤了,跟了上去。河野治略一停顿,心想既然找到了,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回去从长计议比在这野地里费思量要好得多,便也跟着走了。
在回西岭县城的车上,是锦毛鼠在开车。河野治此番探查,十分小心,连保镖也不曾带在身边。
“二冈先生,您刚才说,那个山洞本来很深,是阵法启动之后自己融合了山壁,所以才会是我说的状态?”锦毛鼠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怎么说呢?也可以说是一种幻象,这都是尘焰造成的!如果你能避开尘焰的灼烧,其实可以畅通无阻,进入内阵!或者,如果破掉阵法,这一层洞壁就会自行消除,露出山洞里面的部分!”二冈沉声解释道。
“这设置阵法的,和设置村口挡鬼石的,看来是一个人了?”河野治沉吟着,“张献忠一个草寇,居然能请来这样的人物?”
“就是,这人的本事,比给皇上设置陵墓机关的人还牛逼!”锦毛鼠接腔。
“华夏古代的能人太多了!尤其是明朝,嘉靖皇帝信道,道门、玄门一时间能人辈出,打下了基础。一个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人,说不定却有极高的道法!”二冈对华夏历史很熟悉,他的玄门之术,本来就源出华夏。
“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你们扶桑,还是秦始皇其实徐福带了一堆童男童女开辟的呢!”锦毛鼠说话很随意。
“无稽之谈!”二冈沉下脸来。
河野治哪能让他们在这时候起内讧,连忙说道,“二冈先生,依你看,有几分把握能破掉这个避尘悬火阵?”
其实二冈连一分把握都没有。不过,他倒是知道路子,“要破掉避尘悬火阵,需要在最靠近洞口的平地或洼地,设置一个水性阵法,然后借助法器破阵。但是,现在洞口外面的平地生成了外延阵法!”
“那就是没办法喽?”锦毛鼠倒不是在这个时候故意起哄架秧子,主要是他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如果二冈和河野治也没法儿,他就得考虑继续呆下去的成本问题了。万一耗上十天半个月,结果白忙活一场,那可就亏大了!河野治虽说答应他,就算不成,也给他一笔保底的费用,但是相比事成之后的酬金,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二冈哼道,而后突然又想了起来,“不光需要结成水性阵法,还需要一件能够避开尘焰的法器!”
这相当于又加了一个难度,锦毛鼠直接不说话了,闷声开车。
“什么样的法器能够避开尘焰?”河野治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首选,自然是能够避尘的神奇之物,但是,这样的器物都是奇珍异宝,可遇不可求,暂时就别想了。还有一种器物,就是千年以上杀人无算的利器,饱蘸鲜血,被水性杀气所包裹,同时又历经充分的岁月洗礼,灵力非凡。如此,就能够不受尘焰的破坏,在水性阵法的支撑下破阵!”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锦毛鼠突然眼睛一亮,“二冈先生,这东西我能解决,问题是你能在外延阵法已经形成的情况下,结成一个水性阵法吗?”
“噢?”光是听到锦毛鼠手里有千年利器,河野治就兴奋起来,“锦先生有这么好的东西?能出手吗?”
“当然不能,这是我的护身器物。不过,在价钱合适的情况下,借用一下是可以的。”锦毛鼠说得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