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他们也做了分工,而且他们三个在一个竞标厅,王镇南则在另一个竞标厅。
当然,相当一部分人,要吃下的毛料并不多,一两个人足够了。
整个上午,在郑武选中的那块毛料出现之前,他们都没有出手,基本算是观摩。唐易发现,很多不怎么样的料子,一上来经常出现一些不低的加价,但是开始加价的编号,很多都是只加一次,接着便不再出手。
“这是公盘上的老招数了。”郑武低声对唐易说道。
唐易道,“想想也能知道,肯定是自己看不上的料子,上来就先提提价,但又不是最高点,扰乱视听,为的是自己竞拍时能更顺利一点儿。”
“其实要是都这么想,轮到自己那块了,岂不是也有别人捣乱?”郑武笑道,“哪里都有这样的人,没办法。”
上午的竞拍快要结束的时候,郑武选中的那块笋叶皮毛料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竞标一开始,就有人加价一万欧元,“你看,又来了,真正能吃下这块毛料的,肯定是自己有加工厂的行家。这可是明标,哪会上来就加价一万欧元?”郑武一边说,一边盯着大屏幕上的间隔提示。
这次公盘,明标和暗标其实已经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了,最关键的不同之处,就是明标是出价后有间隔时间,间隔时间一到,没人加价,那就落定。某一块毛料如果竞争激烈,那竞拍时间就可能拉得很长。
而暗标,因为试水的缘故,和上次瑞州公盘还不一样。瑞州公盘是固定时间,大屏幕上出现最高价的编号,而不是价格,揣摩价格要花费心思。
这次公盘,虽然还是固定的拍卖时间九十秒,结束时大屏幕上会显示竞标成功编号和成交价;但是,在中间的过程,却不显示编号,只出现即时的最高价格。
这其实已经不那么“暗”了,而且白热化往往会出现在最后几秒。
同时,还可能出现一种情况。因为竞标器除了输入加价,还有快捷加价键,有一千欧元,一万欧元,十万欧元三种。临近时间结束时,自己连续快捷按动,很可能会出现自己和自己叫价的情况!
这种新的暗标试水,和减少暗标比例的举措相辅相成,本质都是加大专业化和竞争度的办法。不过,目的虽然如此,但效果究竟如何,那只有等到公盘结束分析各种数据了。
现在的明标还是和原来没什么差别的。在快要“落槌”时,又有人加了一千欧元。
看着出现了一千欧元的加价,郑武接着跟了一千欧元。
如此一千一千的加着,间或还有数千的加价,不知不觉到了十四万欧元。
此时,郑武猛然提价,一下子加到了十五万欧元。
“再高就只能罢手了,算来利润已经不算很大。”郑武伸手离开竞标器,笑着对唐易说道。
“你倒是游刃有余。”唐易抬手碰到了胡子,感觉挺不自在。
最终,这块料子在十五万欧元上停了下来,被郑武拍到了。
郑武和唐易起身离开。除非只拍一块,公盘上的毛料是不会即时领取的,一般都是竞拍全部结束后才去办手续交费领走。
珠宝交易大厅的面积很大,他俩出来时,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出来了。
中午简单吃了点儿饭,下午继续。
下午,王镇南看上的那块南奇场口的一百多公斤的黑沙皮的料子登场了。这块料子算是半赌料中最“隐晦”的,只是擦出了十几厘米见方的一块,若有若无的透出了冰种满绿的样子。
但是,这块料子的表现实在太好,而且块头儿够大,所以竞争十分激烈。
一千二百万欧元的竞拍底价已经很高了,但是转眼间就飙升到了两千多万。
唐易和郑武此前已经答应王镇南不出手,所以乐得逍遥,盯着大屏幕看得不亦乐乎。
过了两千万欧元之后,加价的幅度开始放缓,但是速度却不慢,随后又超过了三千万欧元!
不光是唐易和郑武,竞拍厅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盯着大屏幕,议论声此起彼伏。
四千万大关!
五千万大关!
“这是要破去年标王的记录啊!这也是公盘历史记录!”一名竞拍者对旁边的人说道。
“不好说,去年的标王要比这块‘明’得多,你看,速度下来了!”旁边的人应道。
“这块太大了!如果真是薄皮大馅的冰种,只要再有一部分满绿,六千万欧还是大赚一笔!”
“你说得轻巧,六千万欧买明料也能买到不小的一块极品了。而且,你也知道是如果!表现再好料子,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去年那块黄盐沙怎么样?沙粒翻得够匀吧?斜着一刀,切口满绿,有人两千万欧拿下,最后垮成什么样了?”
“哎?我听说拿下黄盐沙毛料的那位,股市上赔大发了,连贷加借,血本进来想翻身,结果垮了!最后,在酒店里吞了一把安眠药!”
“说得是什么!表现再好的料子,那也是赌!六千万欧的豪赌!哎,你看,到五千九百万欧了!”
此时,大屏幕上的价格到了五千九百万欧元,唐易和郑武看到,这正是王镇南的编号!
眼看两次加价之间的间隔时间就要到了,五千九百万欧元的价格还是没有变化,看来王镇南要吃下这块毛料了。
比历史上最高的标王六千万欧元,只差了一百万欧元。
就在此时,大屏幕上这块毛料的红色价格数字,突然又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