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接起电话,“邢队。”
“小郑啊,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啊。我们今天在雷塔镇布控,发现了一名在逃犯!这个人在省会曾经有多次故意伤人的经历,听说现在是明码标价的杀手!在雷塔镇,他用公用电话和李华辉联系过。”邢队说道。
李华辉,就是辉叔的本名。
“杀手?”郑武的眉头猛然拧成了一个疙瘩。
“对,你说李华辉可能对一名收藏家不利,这名收藏家到了雷塔镇没有?”
“邢队,这个收藏家是我的朋友,既然我知道了对他不利,我让他连夜回到揭州市区了!”
“这样啊。我们怀疑这涉嫌一起有预谋的雇凶杀人。除了联系这个杀手,李华辉还联系了昨天那两个开着伊兰特去茶馆的人。初步推断,这两个人是眼线,跟踪目标,一旦发现机会合适,就会通知李华辉,然后再通知杀手动手!”
“真是太谢谢邢队了!”
“不谢。保护市民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既然目标人物已经离开的雷塔镇,那么我们这一次很可能没法掌握有力的证据。那名杀手既然是在逃犯,我们肯定是要抓的,不过,要想定李华辉的罪,除非杀手亲自承认李华辉雇凶杀人,但是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谁会多承认一项罪名呢?”
“我知道了邢队,那您先忙,再联系!”
挂了电话,郑武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明知道是我的朋友,居然雇凶杀人!”
唐易此时却平静下来,“如果只是盯梢,我还有点儿云里雾里,但是居然要杀我,我已经明白了!”
“这个辉叔,也是东京史料馆的人?”文佳立即接口道。
唐易点点头,刚要开口,郑武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威老大。”
“阿武,你托我打听的事儿我打听到了,那两个盯梢的人,确实是辉叔通过‘包打听’找的,只盯梢什么也不做,而且辉叔的当时的意思是要保证你的朋友的安全,又怕这种方式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包打听’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威老大,多谢,这事儿你先不要声张。另外,我托你查辉叔的底你查到了吗?”
“阿武啊,算我多句嘴,辉叔也是你们郑家的老人了,你这么做你老爸知道吗?”
“实不相瞒,威老大,事发突然,这事儿事后我再详细和你说。”
“算了,你们的家事,我问这么多干嘛?也就是你,这事儿过去了就当我不知道。我打听到了,二十年前,辉叔确实是欠了一大笔钱,当时他借了高利贷,去缅甸赌石,结果大部分都切垮了,跑到揭州来躲债,你老爸抛锚的车修好了,这才认识了。你老爸见他机灵又懂翡翠,留下了他。”
“后来呢?”
“后来追债的人追到揭州,有人出头,反而把一大笔钱还上了。你老爸也是事后才知道。”
“谁替他还的钱?”
“是一个叫河野太郎的倭国人,这个人当时在揭州订制一批大型的翡翠摆件。你老爸多精明,当时一边提出要帮他还钱,一边暗中调查这事儿,但是辉叔除了在工作之余帮倭国人倒腾粤省的古玩,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郑家的事儿,所以也就没有插手。”
“这个河野太郎帮了辉叔之后,让他帮忙倒腾古玩,算是回报。但是一开始为什么要帮辉叔还钱呢?”
“这也巧了,有一天辉叔去市场送货,恰好碰上河野太郎也在市场看货,两人还聊了几句,河野太郎对辉叔在翡翠方面的功力很欣赏。”
“不会这样就帮他还债吧?”
“当然不会,这时候,追债的人突然出现,拿住了辉叔,要先剁掉他一只手。河野太郎却出头说,他要买玉器,见血不吉利,让这帮人换个地方。这帮人一看是个倭国人,当然不忿,争吵几句,居然想连河野太郎也打。辉叔这时候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们砍手就是,别连累无关的人。”
“我明白了,河野太郎当时不知心里动了哪根弦,就此出面还钱了。”
“对。这个倭国人是个华夏通,后来辉叔一直秘密和他联系。清代粤省的广作大大有名,又靠着出海口,民间的古玩还真是不少,这些年辉叔帮这个河野太郎敛了不少好东西。我听说这几年,已经改由和河野太郎的儿子河野治联系了。”
“我明白了,多谢威老大,改天请你喝茶啊!”郑武挂了电话,看了看唐易,“真被你说中了,这个东京史料馆看来已经彻底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唐易思忖道,“我想,他们对付了两次文佳都失手了,肯定觉得文佳太难对付,这次搅和了他们汝窑莲花笔洗的事儿,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燕京是华夏首善之区,他们又被警方盯着,估计还不敢动手,没想到一路追查我的消息,结果我撞到揭州辉叔这条线上来了。”
文佳道,“这事儿比较棘手。”
唐易知道文佳出手狠辣,而且全无痕迹,立即道:“辉叔是郑家的人,不要乱动,郑武是我们的朋友!”
郑武狠狠抽了两口烟,“早死仔,哇扑令母!”(注:骂人的潮州话,不翻译了哈。)
唐易和文佳面面相觑。
“这事儿要是单纯对付你,我还能从中调解,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但是现在不同了!”郑武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居然助倭为虐,下黑手要对付我们自己华夏人!我不能放过这个汉奸!”
文佳此时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