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平上了车,助理将车开离了古玩街,才张口问道:“河野先生,这唐易不会看不出是您才是真正的买家吧?”
“他当然能看得出!”河野平将头靠在了靠枕上。 。
“他不是一向排斥和扶桑做生意么?”
“这可是一个亿,谁又能轻易拒绝呢?”原来,最终让河野平下定决心的是这个。
“他走拍卖就是了,说不定赚得更多。”助理补了一问。
“拍卖?且不说不知道拍不拍得出去,什么时候拿到钱,光是这种媒体大肆的宣扬,就够让人烦的!”河野平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讲好了和徐宽‘交’易,连让我在场都不行!”
助理却冷笑一声,“河野先生,我看你高看他了,知道真正的买家是你,却非要放大徐宽这个幌子,这不是当了**又想立牌坊么?”
“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河野平目光炯炯,“不光是唐易,我们也得小心!这样的珍品重器,从华夏到扶桑,不仅仅是一个流转的过程!”
“正大光明买东西,河野先生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助理轻声道。
“你虽然‘精’通华夏语,却不了解华夏。华夏有句老话儿,叫唾沫星子淹死人;还有一句话,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这事儿被人起了话头儿,没准就能衍生出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战,虽然不太可能再把东西追回去,但有谁愿意惹得一身‘骚’呢!”河野平解释道。[看本书请到
助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手里这个盒子,也是留了伏笔啊!借钱,验证,送盒子,和徐宽的打的‘交’道没有一点儿破绽!”
“你进步了。在这条街上来来往往,保不齐哪个人多嘴就说出去了。这么大一笔款子从徐宽户头转到唐易户头,银行里的人都有可能打听出点儿事儿来!”河野平闭上了眼睛,“去水疗会馆吧,我最近很累,想放松一下。”
河野平走后,唐易和徐宽重新回到了阁宝多的里间。
“合同我都准备好了,要不你先看看?”徐宽从皮包里掏出了两份合同,还有一个优盘,“电子版在这里面,如果觉得哪里不合适,咱们可以商量了重新打印。”
唐易拿起看了看,规范,工整,严谨,绝对是专业人士搞出来的。
“这合同不行,不能写‘成化本朝’。”唐易对徐宽说。
“这个,不写不太稳妥吧?”徐宽看了看唐易。
“徐老板,你也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我问你,就算是写上了‘成化本朝’,你拿了东西出了这个‘门’,真假我还能负责吗?”唐易问道。
“唐老板太小心了吧?”徐宽一听就明白了唐易的意思,买卖全凭眼力,合同这么写,是为了预防万一‘交’易的事儿传出去,用来打马虎眼的。
“徐老板,如果你不跟河野平借钱,我就不提这个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东西到了你手里,你再怎么处理,我还能管得着吗?我这不光是为我自己考虑,也是为你考虑。”唐易轻拍了两下桌子。
徐宽若有所思。
唐易接着说道,“你我都是为了求财,不是求麻烦。有些话不用我明说了吧?”
徐宽心里一惊。本来,他没把这事儿看的太过秘密,今天早上还给店里的圆脸伙计说了,倭国人要买一件稀世珍品。圆脸伙计话多,接口问东问西,徐宽正在兴头上,顺嘴还给他讲了讲成化斗彩的种种牛‘逼’之处。
现在他琢磨过来了,本来他只是替河野平办事儿,从中拿点儿跑‘腿’钱。但他和唐易合同一签,那就成了唐易卖给他,他卖给河野平!
如此一件重器,一个华夏人,倒手就卖给了倭国人。这事儿可小可大。
往小里说,不过是一笔‘交’易,行里卖给外国人东西的也不少,而且不少拍卖会上的买主,也都是外国人。
但是往大里说,这毕竟是一件具有代表‘性’的重器!单从价格上说,别看唐易开的是一个亿,真要到了拍卖会上,起拍价一个亿,冲到十亿八亿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现在还处在另一个节骨眼儿上,山海省博物馆的汝窑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当时还是王铁告诉他的。东京史料馆的嫌疑很大。
这个时候,要是传出去这样一件重器通过他到了东京史料馆手里,从华夏流到倭国,光是方方面面的口诛笔伐,也够他喝一壶的!
徐宽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现在他最后悔的事儿,就是不该和圆脸伙计说太多!
擦了擦汗,徐宽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唐易,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唐易这小子,现在真不是凡人了,他肯定看穿了河野平才是真买主,但却送走了河野平,和我签合同!
唐易也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徐宽,“怎么样,想明白了吗?不写‘成化本朝’是个好事儿吧?东西就在这儿,你看了,河野平也看了。我再加点儿诚意,一周之内,这东西只要完好无损,我包退!”
徐宽点了点头,“的确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其实,要真是徐宽自己买,当然是写上“成化本朝”对他更有利,但是现在却是他替河野平买,而且河野平已经来看过还拍板了!所以不写对徐宽也没啥影响,而且的确有好处,虽然这好处只是一种预防‘性’。
就在徐宽点头的瞬间,唐易却突然明白了:原来之前他和老爸唐中峰都有种说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