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到,这一阵东西涨价了,我真正‘花’了一百二,”胖子解释道。 [xs.-
“你‘花’了一百二,拍五千,除去‘乱’七八糟的费用,再拿出这两千,还能赚两三千,不少了,要是拍到八千以上,你就发了,”说到此处,小胡子又进一步压低了声音。
他们说的数目,自然都是省略了一个“万”字。
“你说的卫总帮着联系的拍卖公司,是什么资质,”胖子又问道。
“放心吧,国批二级拍卖,知道前两年拍出高价那件哥窑吧,就是他们拍的,你放心,”小胡子打起了包票。
唐易算是听明白了,这胖子应该是瓷都本地一个比较懂行的人,而这些小胡子算是一个牵线的。这种牵线的,和拉纤的不同,这种牵线,专‘门’是走拍卖公司,管你真的假的,我给你找够资质的拍卖公司上拍,你能赚就行。
这种拍卖的猫腻,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有些标价几百万的瓷器,甚至就是从地摊上临时找來客串的。当然,这样的东西沒人真的拍,看似出了高价,随后还留在拍卖公司手里,其作用,就是烘托,为真正能拍出去的赝品烘托。
胖子带來的这四件,就是能拍出去的赝品。能拍出去的赝品,和找來烘托的货肯定是不同的,其高仿程度,完全躲得过一般专家的鉴定。
小胡子所说的给卫总的钱,给拍卖公司主管的钱,都是‘私’下里的‘交’易。除此之外,胖子自然还给给小胡子一笔介绍费。同时,拍卖公司还会收取图录费、宣传费、佣金等等,当然了,比起给卫总和主管的高达百分之四十的钱,这些都是小儿科了。
“到时候我会安排的。拍卖的时候,给你也‘弄’一个举牌资格,你到时候也可以适当抬抬价。”小胡子又说道。
所谓号牌,本來应该是买货人的竞拍工具,说白了,想参加拍卖,买货人之前是要缴纳押金的。胖子算是卖方,当然不能违规举牌。但是牌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这场拍卖会‘操’作中的猫腻。
“这件釉里红‘玉’壶‘春’瓶,第一场就送出去,”胖子又问道。
“看你了。你要是想多等等,拍卖公司找人,拍出上亿的价儿沒问題,还放在他们库里。找媒体也炒作一下。然后等到明年‘春’拍,再拿出來,那肯定会比这场秋拍送出去要划算,不过,就是有点儿夜长梦多。”小胡子解释道。
“你看这样行吗,我在现场看看,如果过不了五千这个坎儿,到时候就直接找人冲个高价儿留下來,等明年‘春’拍。其他三件,拍多少算多少,不费劲儿了,”胖子下定了决心。
“沒问題,到了燕京,听我安排。”小胡子说完,便不再说话。
唐易心想,他们所说的“卫总”,难不成就是卫天鹰,这卫天鹰在古玩方面有点儿道行。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一两家拍卖公司,不用自己出一分钱,空手套白狼,也算够‘阴’的了。
这拍卖会上的东西,行外人只能是雾里看‘花’。其实,几百万上千万乃至上亿的物件,最后看似拍得风生水起,高氵朝不断,最后拍下的,说不定还是原來的货主。
拍卖公司自不必说,不会亏,照收各种费用。货主这么干,无非就是为了炒作,为日后真正出手打上一个标签,做一个铺垫。
古玩这东西,你说是赝品,他说是真品,所以拍卖之前一般都会有“免责条款”,到最后谁愿意买,谁就得认,捡漏了打眼了,谁都怨不着。所以类似的拍卖黑幕,其实在圈里基本上是尽人皆知。冤大头总有人当,想赚钱,就得有金刚钻儿,就这么简单。
唐易虽然在古玩圈‘混’得时间不长,但是接触的,基本都是顶尖的人物,所以听來的也不少了,对于这些事儿,按说也应该是见怪不怪。但是,亲耳听到两人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沒办法,这一行不像其他行业,有质监局和物价局可以规范,这仍是一个主要靠“眼学”的行业。一个人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规范得了整个行业。
唐易琢磨了一会儿,最终闭上了眼睛,不再多想。
飞机平安落地。出了燕京机场,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文佳的车还停在山州呢。
因为文佳外出,唐无心暂时住在文佳家里,照顾丁丁的饮食起居,接送上学放学。两人到家的时候,丁丁已经放学了,唐无心正准备做饭。
“这么快回來了,”唐无心看到他俩有些吃惊。
“嗯,别做了,出去吃吧。”文佳应道。
“我要吃披萨和冰淇淋。”丁丁毕竟是孩子心‘性’,兴高采烈地嚷道。
吃披萨的地儿人多嘴杂,三人也沒有多说。吃完了饭,送丁丁去上学之后,三人才在家里商量了起來。
“水道,”唐无心一听,顿时说道:“那土位的山下,的确有两条小河,在悬崖下汇合,形成一个深潭,原來下面有暗道,这机关也太‘精’巧了,居然能从峭壁上控制下面的入口,”
“这个深潭怎么下去,”唐易接口问道。
“沒有路啊,都是峭壁山石,荒草野树。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在水位的山的悬崖下采集一株草‘药’,正好是冬天,视野好,远远看到这个景象。”唐无心摇了摇头。
“从土位的山的正面山脚,慢慢开路,绕过去不行么,”文佳问道。
“行倒是行,但是人力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