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毛逐又紧张了起來。接着,飞机开始摇晃不稳,毛逐的脸色有些不佳了,双手紧紧抓住了座椅扶手。
“沒事,气流。”呼风隔着过道,拍了拍毛逐把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似乎有些凉。
很快,广播里传來遭遇气流的提示,提醒大家不要紧张。
唐易和呼风相视一笑,他们沒想到毛逐平时大大咧咧,居然这么惜命。其实,遭遇气流是坐飞机常遇到的事儿,两人轮番安慰了毛逐一下。最后,在两人的建议下,毛逐干脆闭上了眼睛,打算睡觉。
终于,飞机安全着陆。
瓷都市,属于瓷州省。虽然不是省会,但是甚至瓷州省的名字,都是从瓷都來的。瓷都机场不大,三人拖着行李出了机场,很快打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迎宾大道的华夏瓷园。”呼风对司机说道。呼风來过一次瓷都,虽然当时來去匆匆,但是对基本情况还是有所掌握的。
华夏瓷园位于瓷都市中心,里面其实就是瓷都的古玩艺术品市场。
这个古玩市场规模不小,单瓷器一类就有历代官窑、民窑瓷器,还有仿古瓷和近现代陶瓷名家瓷、当代大师瓷、传统现代艺术瓷,其他的如书画、玉器、青铜器、杂项等等,也一应俱全。
这个市场不仅有规模,而且有政府支持的软环境,还有不少财团入驻,很多知名专家也经常來这里,参与一些鉴宝活动。
呼风的意思,是到了华夏瓷园之后,就近找一家酒店入住,附近的酒店肯定不少。
果然,他们在华夏瓷园附近发现了一处四星级度假酒店,便直接进去了。入住之后,三人放下行李,稍作整理,眼看已经过了饭点儿,便决定先随便出去找一口吃的,晚上再好好吃一顿。恰好,酒店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
“我上次來,吃过一道碱水粑炒鸡蛋,非常经典,尝尝吧…”呼风见一家小店的招牌上打出了“碱水粑”的招牌,立即说道。唐易和毛逐点头应允。
进了店里落座,服务员见呼风沒看菜单,直接点了碱水粑炒鸡蛋,不由笑着说:“这个配着湿盐菜吃,味道更妙…”
“好,那就來一份吧。”唐易点点头。等到上了所谓的湿盐菜,他们才发现,原來就是咸菜雪里蕻,不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比一般的雪里蕻好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加工的。
吃了一会儿饭,唐易突然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的名字是皮修,而台头则是瓷州古瓷器研究合作社。
这皮修,曾经到唐易的店里推销过高仿瓷器,结果唐易只买了一件近现代的青花臂搁,还悄悄从中取出了一个八棱骨戒。当时皮修留下了名片,唐易这次來瓷都,顺便把名片也带上了,以备不时之需,有个向导也好。
呼风从唐易手中拿过名片,“你说,瓷都虽然是个市,但是绝对比瓷州省有名,为什么他的名片上非要印上瓷州而不是瓷都呢?”
“他上次來,也说是瓷州的,不说瓷都的。”毛竹添了一句。
“这种事儿很多,华夏人喜欢排场,喜欢大,不要说一个什么合作社了,高校不也这样么?比如燕京广播学院改成了华夏传媒大学。人家巴黎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好几百年了也不改名,照样是世界名校,要搁在华夏,早改成华夏师范大学了。”唐易笑道。
吃完了饭,三人点烟小憩,唐易掏出手机,拨通了皮修的电话。
“皮总,还记得我么?”
“唐老板…我存着你的号呢?怎么,有什么发财的事儿一起共襄盛举?”
“卧槽,有日子不见,你这还拽起词儿來了。你在瓷都么?”
“在啊,出去送货,昨天刚回來。怎么,你來瓷都了?”
“是啊,和两个朋友來的。”
“啥都别说了,晚上瓷都迎宾楼,我请客…”皮修猴精,知道唐易不差钱儿,人又豪爽。來一趟万一收一两件东西,只要是自己介绍的,那中间的抽头油水必是不薄。
迎宾楼,是瓷都最为豪华的酒店。
“我请你也行啊。不过,下午要有空的话,带我们转转呗。”唐易直接道。
“行啊,我刚吃完饭,这就过去,在哪?”皮修爽快道。
唐易说了酒店地址,便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众人在酒店大堂见了面,相互介绍之后,众人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先坐着小聊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皮修道:“怎么?这次來是要瓷实的还是好看的?”
瓷实的,自然指的是真品;好看的,那就是高仿的赝品。
“有合适的机会,当然是要瓷实的东西。对了,你地头熟,人脉广,瓷都最近有沒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儿?”唐易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别说,还真有。最近有个高岭土矿出了点儿问題,好像少了一批高质量的高岭土。”皮修立即说道。
高岭土,产自高岭土矿。高岭土的得名,最初是因为瓷都郊区的高岭土村,后來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相似成分的瓷土,但是命名就这么下來了,一直沒变。
质量精纯的高岭土,洁白细腻,那是制造精品高档瓷器的必备原料。明清官窑器,就是用高岭土烧制的。
精品高岭土一直以來都很受重视。明代在瓷都采掘高岭土,设立御器厂,派遣督陶官。有一年,发现了一处质量很高的高岭土矿,督陶官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上报朝廷,并根据采掘出的高岭土的数量,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