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永乐甜白釉你以为是鸟笼子啊,我压根就沒想能找到,留了那人的名片就忘了。t今天有人來卖,才想起來…”毛逐道。
“胖大款?想必是一副不差钱儿的派头喽?说只要东西对,多花钱不在乎?还想留下定金?”
“是啊,你怎么知道?”毛逐一下子觉得不太妙。
唐易轻轻拍了拍毛逐的肩膀,“前两天有人要,今天就有人送货上门。起手落听,接着就有人点炮,好弱的局啊…”说罢,便走向了圆脸。
“这东西不对?我看沒什么大问題啊…”毛逐愣在原地。其实,道理谁都明白,可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件永乐甜白釉梅瓶的真假,若是真的,那就是运气好,不胡都不行;若是假的,自然就是个局了。
古玩行里的局,有时并不复杂,考究的很简单,往往只有两点:眼力和贪心。不是不可以贪心,但首先得有眼力。
唐易坐了回去,“白先生,这件梅瓶什么价儿?恐怕得超过一百块了吧?”
一百块,那就是一百万,用“块”來代替“万”也是行话,主要是旧时交易防止隔墙有耳或者不必要的麻烦,这个说法延续了下來。
圆脸一听“一百块”,似乎有些激动,接口道:“我急等用钱,五十块就可以出手…”
“好…我买了…”唐易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点头道。t/
圆脸顿时喜笑颜开,心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商量了半天,还不是买了?就连主动猜价“一百块”,也被他当成是年轻人的毛躁。
毛逐此时在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坐了下來,心想既然唐易看出是件假货,也认定是个局,为何还要买呢?
“好,那就谢谢唐老板了…”圆脸道。说罢,将装着梅瓶的盒子轻轻向唐易面前一推。
唐易伸手搭上,“我这就给你钱…”
“别看唐老板年轻,就是有魄力…是转账还是支票?”圆脸的脸笑成了柿饼儿。
“五十块钱有什么魄力不魄力的…这么点儿钱用什么支票?”唐易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的红票拍在了桌子上,“找我五十…”
圆脸的脸陡然又拉成了丝瓜。
“唐老板,你这不是消遣我么?”圆脸面生愠色。
“我怎么消遣你了,咱俩说的好好的,我本來都想给你一百块的,你说五十块就行。噢,你又嫌少了是吧,得了得了,不用你找五十了…”唐易一脸真诚。
毛逐在一旁坐着,沒有出声,表情有些不伦不类,他是在拼命忍住不笑出來。心里却笑骂,“唐易也是国二的水平啊…”国二,是平时唐易毛逐开玩笑用的词儿,国家二级演员的简称。
“你一个开古玩店的,五十块是什么意思不懂吗?”圆脸提高了声音。
“你好像在教训我。”唐易慢慢站了起來。“那你就说说呗。”此时,毛逐也上前几步,面色不善。
圆脸接着就有些怕了。他是个骗子,不是个强盗,不要说两个二十來岁的棒小伙儿,一个就能把他收拾了。
“唐老板,唐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你店里,怎么能教训你呢,我是说,五十块,按照行话,那就是五十万啊,你应该懂啊…”圆脸忙不迭地解释道。
“刚才说永乐甜白釉的时候,你说你不懂,你连永乐甜白釉都不懂,怎么对古玩行里的行话倒懂了起來?”唐易此时脸上的表情,已有几分冷峻。
“呃·······”圆脸彻底意识到了,原來这年轻的老板真是在消遣自己。
此时,毛逐将那胖大款的名片扔到了桌上,嘻嘻笑道,“我想起來了,那胖子带的女秘书,是从洗头房里雇的吧?”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不买拉倒…”圆脸说着,将盒子撞进纸袋,拎起來就要走…
“你觉得你能走得出去么?”毛逐依然笑嘻嘻,堵住了去路。
圆脸大惊失色,他有些语无伦次起來,心想这俩愣头青要是真的暴揍自己一顿,还真沒地儿说理去,“你们干什么,你们,你们这是黑店…”
“行了,别演了,坐,我有事儿问你…”唐易直接在桌边坐了下來。
圆脸一看,知道是走不了了,这是在人家的店里,自己这小身板又沒练过,还让人识破了是个局,叹了口气,也在桌边坐了下來,掏出烟盒,先递给唐易一根。
唐易摆手挡开,自己拿自己的点了一根,“这古玩街这么长,店铺这么多,你们为何偏偏选中我这阁宝多?”
“这的确是碰巧啊,一进东口,你这店最显眼…”圆脸抽了口烟,呲牙咧嘴地说道。
唐易心说,你这抽烟,又不是抽血,整个呲牙咧嘴的表情干什么?他掸了掸烟灰,“别说沒用的,街口那银行更显眼,你怎么不去抢啊?行有行规,你说了,我让你走。”
“唉,兄弟,沒想到你这么牛逼…这永乐甜白釉暗刻花梅瓶,也算是高仿了,一般的专家根本看不出來。我给你说实话吧,我们哥俩是从中原省來的,到了山州是做了准备工作的,打听到这古玩街上,所有的店铺老板,就你最年轻,我们就奔着你这店來了。”圆脸长叹一声,摁灭了烟头。
这话应该是实话,唐易听了稍稍放了心。他之所以问,就是怕又有同行要搞他。
“记住了,跟你们的同行也说一声,这是阁宝多,假东西过不了我的眼…”唐易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带着几分霸气。
“那是,那是。不过唐老板,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