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侧身躲过,板寸头沒有得手,居然挥起拳头,砸向唐易的脑门。
说实话,这一拳是带着点儿犹豫的,所谓做贼心虚,大抵如此,所以速度就慢了一些,被唐易轻松闪过。不过,唐易可就沒这么仁慈了,他左手虽然拿着手机,但是右手一拳就打在板寸头的下巴上,饶是板寸头又黑又壮,但是仍旧被打了个趔趄。
“打人啦…”这时,人群里又冲出一个长发小青年,手里竟然拎着一根木棍,直奔张扬而來…
看來,老大爷,板寸头,长发小青年,应该就是骗子三人组了。长发小青年可能是个“暗灯”。
“住手…谁报的警?”此时,两名警察却突然出现在了人群中。一名警察脸膛偏黄,一名警察脸膛偏白。
张扬心想,我这拨了电话,还沒说话呢,怎么警察來的这么快?警察问后,人群中也沒有人吭气。
想來,应该是一发生争执,就有好心人报警了,而现在自然也不愿意站出來,这不是明着得罪骗子三人组嘛…
一看警察來了,长发小青年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钻进了人堆,并把棍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悄悄向外围移动,看样子随时准备离开。
“警察同志,他撞坏了老大爷的东西,还打人…”板寸头捂着脸说道。
黄脸膛警察年纪偏大,表情严肃,他看了看捂着脸的板寸头,随后又对唐易说道,“是你动手打的人?”
“我这是正当防卫,是他先动手的。t/还有,这是他的同伙,两人联合碰瓷…”唐易指了指已经站直了身体的老大爷说道。
“什么正当防卫,警察同志,那个女的开车,撞碎了我祖传的宝贝,这小伙儿和她一起的,蛮不讲理。这位大兄弟,是看不过帮我说话,还被他打了…”老大爷伶牙俐齿,哪里还有半点儿心脏病发作的影子?
“就是,这两个小年轻欺负老人,抓他们…”人群中一个老娘们也喊道。
“行了…你们俩,你们俩,跟我们到派出所一趟…”黄脸膛警察一指唐易和许一琳,又一指老大爷和板寸头,威严地说道。这两个警察就是附近古玩街派出所的民警,他们让许一琳把车先开到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
好在派出所不远,四人很快跟着两名警察到了派出所。两名警察将四人安排进了调解室。
其实,黄脸膛警察的经验还是有的,他看唐易文质彬彬,而许一琳也挺有气质,而老大爷虽然打扮干净朴素,但是满目贼光,板寸头更是像一个社会混子,所以心里一盘算,基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只不过,虽然明白,却沒有证据,而且人家的东西确实碎了,所以,他才安排他们进了调解室。
大致问了几句之后,黄脸膛警察也有些不耐烦了,两边的说法不仅背道而驰,而且根本都不想接受调解。唐易认定老大爷和板寸头是碰瓷的骗子,自己是正当防卫,而老大爷和板寸头,则认定唐易不仅撞坏了自己的祖传宝贝,还出手打人…
“这样吧,我看你俩也不差钱儿,人家的东西确实也打碎了。你们赔偿点儿钱,就算了,如何?”黄脸膛最后说道,这就有点儿和稀泥的意思了。
“他们是骗子…应该依法处理,凭什么让我们赔偿?”唐易被问了半天,口干舌燥,已经有些恼火了。
黄脸膛警察“梆梆”敲了两下桌子,“哎,哎…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骗子?这事儿还沒查清楚呢,而且你确实动手了,现在我给你们按照纠纷调解算是照顾你,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许一琳在边上悄悄扯了一下唐易,而后说道,“警官,你为什么不看看东西呢,一堆瓷片他就说乾隆官窑,不是骗子又是什么?”许一琳现在对唐易的鉴定能力一百个放心,而这又是解决问題的关键,于是便立即点了出來。
“嗯?”黄脸膛一听,微微一愣,随后便将帆布包里的瓷片都拿了出來,慢慢摆到了桌上。在一旁做笔录的白脸膛警察也跟着看了起來。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胡说八道,这是我家祖传的,怎么能是假的?”老大爷说道。
黄脸膛警察此时已经把碎瓷片摆成了一个盘子的形状,他也看着唐易,“是啊,挺漂亮一个盘子,你怎么说是假的?”其实,别看是古玩街派出所的民警,黄脸膛也是个外行,他看不出个一二三四五來,所以只能问唐易了。
就在这个时候,调解室里的众人却沒有发现“隔墙有耳”。一名穿着浅色衬衣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门口一侧的隐蔽处,仿佛在侧耳倾听。旁边的“跟班”面相老成,刚要开口,却被中年男子一伸手,阻止了他说话。
“别看你年纪大,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唐易瞪了老大爷一眼,面色冷峻地站了起來,拿起了一片瓷片。
“你说这是乾隆官窑,一开始说是珐琅彩,后來我纠正你说是粉彩,你也同意了。乾隆官窑的粉彩,你知道值多少钱吗?一百万你都敢喊,一百万你连这块瓷片也买不到…”唐易掂了掂手中的瓷片。
“乾隆官窑粉彩,一个独有的特征就是,器物口部和底部都施松石绿釉,而且非常浅淡,釉面有点儿像稀粥起的一层皮,纹片细碎。你看看你这件,的釉面,这纯粹就是‘铁皮’…颜色深,而且纹片很不自然…”
听了唐易的话,老大爷暗暗叫苦,当时他听唐易说是粉彩而非珐琅彩,就觉得此人不是外行,现在一针见血,根本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