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窑,听说过吧?”唐易也点了一支烟。
“卧槽,你是说这个人是传说中的沈松岩?”毛逐抓住了唐易的胳膊。
“嗬,知道得不少嘛!”唐易笑道。
“别装逼!这样的人谁不知道,只不过他太神秘了,从不抛头露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看他,瞄了几眼,随手一翻碗底:民国仿品!太牛逼了!”毛逐说着,就要往回走,“不行,我得去请教几句。”
“别着急!”唐易拉住了毛逐,“现在不行!”
“哦,对了,刚才是有事儿是吧?到底什么事儿?”毛逐倏然停住了脚步。
“我给你说,你可千万保密啊。”唐易一看,要是不说,毛逐指定得缠死自己,便简要说了一遍,没说得那么细,只说沈岸芷嫁到山州,父女之前有点儿矛盾,现在找机会让他们冰释前嫌。
“好吧。既然你说他可能在山州多呆一段时间,那我找机会在请教。”毛逐虽然点了点头,但脸上仍带着饥渴的样子。
这痴迷古玩的人,见了这种大师级的人物,就好比追星族见了明星一般,只不过不是那种简单的狂热,而是想请教的强烈冲动。
古玩的鉴定,对于有一定基础的人来说,有时候面临一定的档次提升时,可能就只有一层窗户纸,若想自己捅破,不得其法难如登天。但是有时候大师的一句点拨,却一下子就通了。
“好了,说说那个老宅子吧!”唐易拍了拍毛逐的肩膀。
“我今天早上馋了,想去吃老马家肉饼,就跑去了老商埠区那个肉饼店去买,结果发现有个宅子正在往外抬东西,我当时就看到一个大花盆不错,不过这个大花盆有买主了。”毛逐一提这事儿,劲头儿又起来了。
当时,毛逐上前询问,得知这个老宅子是民国年间建的,主人是个30多岁的男子,听说祖上在清代还当过大官,爷爷也曾经是民国年间的大绸布商,但是后来家道败落,男子的父母过得也就是普通人的日子。
如今,男子的父母都去世了,他也没个正经工作,好容易找到个女朋友要结婚了,有这么一套房子院子也算个产业。只是未婚妻嫌家里的装修和东西太老旧。
这不,男子是要清理一批老物件,然后重新装修,好当婚房。不过,此前,家里的东西已经被他卖过一部分了,看着毛逐又眼生,只拿出这一对碗来,毛逐两千块就拿下来了。毛逐知道第一次不可能掏得太狠,临走时告诉男子,他的老板有钱,再来时准备点儿好物件。
不料,毛逐看好的光绪官窑,拿回来恰好碰上沈松岩,一下子被鉴定出是民国仿品,虽说民国仿品也能值个三五千,不亏,但小失落还是有的。这让他更加渴望下次去掏点儿好东西。
“虽是仿品,但毕竟是民国仿的精品。”唐易点了点头。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正说着,唐易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沈岸芷打来的。
唐易拿起电话,停了几秒钟,只说了一个字:“好!”
随后,他对毛逐说道,“我先回去,你等沈岸芷走了再进去。”
唐易回到店里,沈岸芷已经站在门口,而沈松岩却站在柜台旁,看着沈岸芷。
“那瓷器照常上拍吧。今天的事儿,你费心了,我先走了,有事儿再联系。”沈岸芷说罢,又对沈松岩说道,“爸,我先走了。”说罢,便走出了阁宝多。
“叫你爸了?怎么个情况?”唐易一阵惊喜。
“她说我能认错她想不到,她也想原谅我,但是说服不了自己。她还说,父母的养育之恩他不会忘记,也不会不认我这个爸爸,但是,也绝不会再回燕京。”沈松岩的脸上喜忧参半,缓缓说道。
唐易苦笑着摇了摇头,“沈先生,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你们爷俩儿还真有点儿像。那么,她让你见外孙女吗?”
“嗯,她告诉了我她家里的地址。唉,要不是她妈去世得早,当年就有可能不出这样的事儿了。”沈松岩叹了一口气。
“事不宜迟,那您准备下,晚上就去吧,一家人吃顿饭。不原谅你只是现在的想法,只要给你接近的机会,时间能把这道沟填平的。”唐易说道。
听了唐易这句话,沈松岩一惊,这话说的,像是一个阅尽沧桑的老人,与唐易年轻的面容真是太不搭调了。沈松岩心里一动,“唐易,我感觉你很像一个老人,当时我只有几岁,他和我父亲算是忘年之交。”
“哎呦,您可别开玩笑了,令尊沈重远老先生,年轻时就是民国收藏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比他还老的牛人,我是听都不敢再听啦!”说出“沈重远”这个名字的时候,唐易不知为何,心里抽动了一下。
沈重远,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生于燕京,一个名动收藏界的古玩大家。不到十岁便在城南琉璃厂的古玩铺子里学徒,后来曾为国家在民间征集了大量文物。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沈重远开始写书,一本《古玩收藏史话》几乎成为古玩圈里的必读之物。
“好吧。今天先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有事随时联系我!”沈松岩也就没有再多说。
唐易送出店外,马闯迎上前来,“这是我的助理马闯,这位是唐易唐老板,以后但凡他找我,不管什么时候,一律立即告诉我!”沈松岩对马闯说道。沈松岩给唐易留了两个号码,一个自己的,一个马闯的。
有些时候,比如研究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