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小开骂道,“你个龟孙,我早就应该看出你是个贪吃的货!当时做局,我都不知道单老头儿家产一共有多少!给我爹、我二叔、还有其他助阵的钱,都是宫恩义分头给的,给我也是单独给的!一共就给了我五十万!你倒好,现在狮子大张嘴,居然敢跟他要五百万!”
“什么?宫恩义也太黑了!”小开惊道。
“黑不黑,锅底灰,都在一个灶里。我们要是说出去,不也是同案犯?我爹说了,宫恩义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心比谁都狠!他找我爹参与的时候,就是拿着他那大孙子要挟的!而且给我爹的那份儿好像不少。我爹告诉过我,这事儿就当没发生就行了!要不是你是个外地人,我也不会这么没防备!”
“金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吗?”小开这时候还不忘表演一把。
“要是没命了,还谈什么感情?谈什么快活!”别看金莲不守妇道,倒是不糊涂。
两人急匆匆退了房,小开突然提议,“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别走正门了!”
这酒店倒是有个后门,通着后面停车场。
出了停车场,小开似乎比金莲更小心,接着从大路拐进了路边的一条小胡同,而后穿过小胡同,又上了一条僻静的小道。
“你光知道走小道,这里也打不着车啊!”金莲埋怨道。
正说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突然间在两人身边停下。接着,下来了四个壮汉。
小开一看,扭头就朝小胡同跑去,特么的比兔子还快!
“追!”为首的一个壮汉叫了一声,有两个壮汉朝着小开追了过去,而金莲反应没小开快,被剩下两个壮汉架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没钱!”金莲颤抖着说道。
“啪!”为首的一个壮汉扇了金莲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谁?你特么也没色啊!就这张嘴值钱,值五百万是吧?”
金莲一听,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这宫恩义居然在市里也能找人跟上!
“大哥,您给宫叔说,跟我没关系,都是跑了的那个,我和他也就是露水缘分,你们把他抓回来就知道了!真没我的事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其实有点儿混,这天下同生共死的夫妻还是不少的。不过,金莲和小开比起夫妻来可差远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张口就把小开给卖了。
“少特么废话!”壮汉一挥手,和另外一个壮汉一起,半拖半拎就把金莲弄到了面包车上。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壮汉跑回来了,“大哥,没抓着。”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收拾了这娘们!”为首壮汉一挥手,几人上车后,面包车呼啸而去。
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条荒僻的树林边,壮汉冲着金莲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了,得罪谁不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罢,一抬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亮了出来,锋刃闪着寒芒,一点点靠近金莲的脖颈。
金莲顿时吓尿了!是真尿,一股子尿骚味儿在车厢弥漫。“尼玛!”壮汉懊恼地摆摆手,“下去解决吧!”
四人把金莲拖进了小树林。
匕首举起。突然之间,一道光柱照亮了他们!
“别动!”一个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低垂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
一看只有一个人,为首的壮汉一声冷笑,“活腻歪了是吧?什么闲事儿也管?”
“啪!”一声沉闷的枪响,壮汉立即栽倒在地,胸口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
这名黑衣男子低垂的右手已经举起,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其他三名壮汉反应倒是不慢,嗷嗷叫着四散跑开了。
夜黑林密,黑衣男子也没有追上去。
金莲已经快被吓疯了,捂着嘴,靠着一棵树蜷缩在地,浑身如同筛糠。
“起来,有人要见你!”黑衣男子举起枪,对着金莲的脑袋。
好容易爬起来,金莲抖抖索索跟着黑衣男子出了树林,而后上了一辆越野车。
越野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赫然正是小开!
金莲惊恐地看着小开,小开笑了笑,发动了车子,驶离了小树林。
黑衣男子没上车,回到了小树林里,这时候,那名中枪倒地的壮汉居然已经起来了,正在换衣服,而其他三名壮汉也回来了。
“辛苦了,这场戏虽然不一定用,但是片酬不少,每人两千!”黑衣男子掏出一沓现金,分给四名壮汉。而后,黑衣男子假模假样地从几棵树上取下了几个“摄像头”。五人一起上了面包车之后,黑衣男子又从车上取下了一个“摄像头”。
到了市区,四名壮汉下车。而黑衣男子则掏出手机,给谭千常的助理发了一条短信:戏码很足。
谭千常的助理此时就在狼烟村,他看完短信,随即删除,接着关灯睡觉。
这个时候,小开开着的越野车仍在通往省城的高速上疾驰。
“小开,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里?”金莲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声音仍旧略有颤抖。
“我只是一个想发财的人,我要去省城,不想着,扔给金莲一支烟,而后自己也掏出一支烟点上了。
“想发宫恩义的财可没那么容易。”金莲点了烟,尽量让自己平复。
“是,我也没想宫恩义的人这么快找到我们!五百万,本来只是想探探虚实。不过,幸亏他老人家早有准备,结果不但救了我,也救了你!”小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