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什么年代了还刺客,他什么反应?”
“他很紧张,问东问西的。”文佳突然变了语气,“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装的?”
唐易沉吟了一下,“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件事儿未必出自他的本心。先放一边吧,有机会再说,反正这手机我正好能知道河野治的动向。”
挂了电话,唐易叫了外卖,简单吃了点儿。天热,午后古玩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三人在店里也算休息了。
“大康,你不是有问题要问么?瓷器我不擅长,现在老板回来了,你还不多问问。”老谭笑着对大康说道。
大康合上书本,“老板,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搞不明白,你说这瓷器,如果原料、画工、烧制工艺一样,它怎么就能分出新的和老的来?如果老的一直没被动过,保存得很好的话。”
“你这个假设,基本是不存在的,老瓷器,历经千百年,怎么会没被动过呢?不过,就算有这样的特例,也是能区分的。因为老瓷器就算放着,也会自然氧化,釉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新瓷器,出窑之后,釉面必然有火光,就是我们常说的贼光,这需要时间才能去除。所以啊,高仿瓷器,打磨去除火光,形成包浆,是个很重要的步骤。”
大康点点头,似懂非懂。
“你不要着急,多看,多感觉。而且瓷器这东西的断代,是综合的,你不能老假设孤立的情况,每一个朝代,每一个皇帝,都有典型特征。”唐易道,“你这还没入门呢,瓷器相对复杂,我建议你啊,不要贪多,先认准一样。比如青花吧,你先把康熙青花摸透了,就很了不起。”
老谭看着唐易耐心的样子,忽而说道,“老板,你有没有想过收徒?”
唐易摆摆手,“我还到不了那个地步。不然怎么会把小顾这样的好苗子介绍给陆先生。”
“那是两码事儿,小顾跟着陆先生是学手艺,你收徒,就是教授鉴定。不过,你这句话说的对,碰不上好苗子,这徒,也没法收。”老谭接口道。
两人正在聊着,这店门被推开了。
唐易一看来人,不由一愣,竟然是司马六!
这上午还在燕京,这下午就来山州了?
“司马老总?你怎么来了?”唐易起身,打了个招呼。
“现在高铁就是方便,从燕京到山州,一天几十趟,到了火车站,现买最近的票,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司马六笑得有点儿不自然。
唐易一时还摸不透他来干什么,“走吧,到里边说。”
老谭见两人像内室走去,立即吩咐大康,“大康,你去沏一壶好茶!”
唐易和司马六到了内室,大康放下茶就关门出去了。
“唐老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司马六递给唐易一支烟。
唐易接了,“有什么大事儿么?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亏得我刚回来,不然你来了也见不着我啊!”
“我这是上午你在山州,你这家店不难找。”司马六抽了一口烟,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我听说你在潭州差点儿出危险?”
“别听文佳瞎说,就是被人跟踪了,现在都解决了!”唐易笑了笑。
“知道是什么人么?”
唐易心想,这到底是探口风来了还是怎么地?他抽了一口烟,琢磨了一会儿,看着司马六的眼睛说道:“是倭国人!”
司马六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十分复杂的表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司马兄。”唐易又看了看他。听到这个称呼,司马六一愣,因为他刚来唐易叫的是“司马老总”。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有些事儿,未必是你想的那么复杂。”唐易不紧不慢地接口道。
司马六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而后猛抽一口烟,又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唐老弟,我对不住你啊!”
唐易一听,啊?看来这登门而来,是有点儿负荆请罪的意思?
“别激动,慢慢说。”
“你的手机,是我做了手脚,不然倭国人也不会这么清楚你的行踪!”司马六低头说道。
“我知道,是河野治找的你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唐易一看司马六说出来了,当下也没隐藏,笑着应道。
“你知道?”司马六猛然抬头。
“是被跟踪之后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要故意害我。而且你今天从燕京跑过来坦白,更证明了我的想法。”
“唉!”司马六叹了口气,“都是我那个不争气弟弟!我父母去的早,弟弟和我年纪差距大,是我把他宠坏了!”
“是你弟弟在倭国犯了事儿,所以倭国人找上你,保住你弟弟,但是条件是帮他们对付我?因为你本来就是阁宝多法
器店的客户。那个倭国铜香炉,和那封书信,是他们故意给你用来下套的?”
司马六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本来我是想等我弟弟回国就告诉你,商量怎么解决。结果,我弟弟在倭国被他们控制了,虽说不是那种限制自由的控制,但却离不开倭国!”
“那你弟弟犯事儿的证据你拿到了吧?”
“这个倒是已经销毁了!”
“那就好了,再想办法看怎么离开倭国。”唐易看了看司马六,“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为了弟弟情有可原。你放心,这事儿,河野治发现不了什么,让他继续监视我好了!”
司马六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这次来,是很矛盾的;和唐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