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开百戏容
“公子怎么了?”绯云看着愁容不展的云锦天几分好奇,可还是不忍心放下手上的甘甜可口鲜果上前安慰。
云锦天别有心思的看了她一眼,捏着手中不长的信,想起了百年的人物,苏紫乘,那个对自己与纪红霞百般照顾的大哥哥,如今白云苍狗间已经成了一代狐王,只是二人已经许久不再联系此刻突然来了书信,让他心里没底。
“公子看的这样仔细,信上说了什么?”绯云问的小心翼翼,看的也仔细,这龙飞凤舞的字迹她可比云锦天熟悉得多,一股好奇油然而生。
“紫乘哥哥的小女儿在人间走失了,让我给帮着找找看!”撇过头,将信烧了,以免又生是非。
可绯云却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拽下来再打到肚子里,心里愤愤不平,“合着叫他哥哥叫我姑姑,我是有多老!”压着火气,嚼着苏紫乘送来的新鲜瓜果,往肚子里咽,就当是为前世泄愤。
转眼又是一个冬日,春绮坊的生意却好似往常一般火爆,从里到外全是清一色的小姐姑娘,虽然偶尔也有几个羞怯的男子!只是坊中的老板却是生冷不忌,但凡是客,都笑脸相迎,也不怕笑酸了脸,客人临走时一定不忘悄悄捎一句,“常来!我念着你呢!”
这般大张旗鼓的给客人明送秋波,换来的却是对面仙草楼上三位佳人的好评!
“唉,柳老板就是能做大生意的,要不名字怎么会叫金城呢,一看就是会赚钱的主儿,赚几座金城银城想必都不在话下!以后哪位姑娘嫁了他,只怕是吃穿不愁,甜言不断!想想也羡慕的紧!”香凝斜靠在雅座的红柱上,眼里敛着春色。 小妖精越发的剽悍外露,惹得凰姬一声叹息。
“这几座金城银城都是小事情,甜言蜜语也不过是点缀,主要啊,人家能万花丛中过滴露不沾身,任凭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姑娘眉目传情也不为所动,这样的男子以后娶了谁,一定让人放心的很,不用担心他和这个厮混,和那个断袖,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图的就是一个安逸!”话里话外都带着三尺垂涎。
“恩,最主要的是模样好,家世好!偏偏还不显山不露水的。你看看现在哪个男子不是靠着好家事与人显摆,就是没有家事的也恨不得娶一个家事好的姑娘!”余烟罗看着楼下那张笑的如若春风拂面的面庞啧啧称赞,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这师侄吧就不贪图这些,这般俊美神逸的姿色与锦天真是绝配,关键还不嫌弃人家是妖娆的天狐,还是个暴脾气爱沾花惹草的,也不怕他柳家断后,这样的万夫不当之勇,直叫人佩服!”
香凝与凰姬顿时哑然,忍不住转过脸,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下。
雅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窈窕婀娜走进一个美人,“余小姐,你是不是最近又研出了几味毒药,不忍伤害生灵索性自己亲自试药,吃坏了脑子?”话说的软软绵绵,但跟脸上嫣然巧笑相比实在是判若云泥,能这般笑出两靥春山还不着痕迹的挖苦人,天下间除了花娘也绝无仅有了!
余烟罗也不以为然,“花娘不就是担心云老板穷嘛,不要紧,他的彩礼我全包了,到时候云老板出嫁之日,我一定要热热闹闹大办一场!”
“我不服!”绯云不知道从哪钻了进来,“要娶也是我们公子娶,那个没脸没皮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比公子还狐媚几分,到时候嫁入家门,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说着又叹口气,“不过只要公子愿意我也没什么好说!”
欧阳芊芊点点头,说的红了脸,“我也觉得云公子稳重得多,比柳公子持家,他二人一外一内倒也相配!”
香凝眼睛转了一圈,面带惊讶,“这么说如若那只狐狸是娶人的,那之前与他不清不楚的欧阳大公子不就是嫁人的!”
“放..”凰姬拍案而起,险些失了家教,忙收敛口中未落得不雅之词,端起大家闺秀的模样,“那狐狸长的又娇又嫩,指望他娶人,真是走了眼!”
好好地一次闺中聚首,却沦为一场口舌唇战,论的无非是谁嫁谁娶这么简单!白搭了楼下开的正好的绿萼梅,凝着寒气,开的傲然,也无人欣赏!
“雨嫣呢?”花娘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毒舌闺蜜,看着绯云问了出口。
绯云一手抓着香酥佛手往嘴里塞,一手还不忘拿着金丝酥,吃的狰狞,“网胡惹,个肯歌不渣!喝熬被关”
余烟罗实在听不下去,舀了一碗三鲜木樨汤,喂她喝了,才听明白,“煌夫人,最近都不在,说要闭关!”
“真也是难为她了!”花娘怀中的狐狸挠挠耳朵,“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求医问药的!”
女人们都幽幽叹了口气为她难过。
夜深人静,烟笼巷子的绿萼梅凌寒开得惬意,香气悠远绵长让树下的柳金城都有些恍惚,这样几品少见的梅树,除了让人看得赞叹,还让人觉得几分可惜。倒不是可惜她开败了,而是可惜她死了。
然而刺死她的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孩提,明明比自己小,却总是一副大人般模样,发起狠来比野兽还凶猛些。
记得第一次见龙玉门的时候,他还如刚出巢的雀儿一般稚嫩,小小的眸子眼里全是倔强,满是敌意的看着师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谨慎的握住藏在袖口里的刀,刀上刻着奇奇怪怪的文字,好似小蛇一般弯弯曲曲。师父说那是蛇纹,乃是娲皇所创,用来驱邪保命,而那个看着如小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