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辞遍唱阳‘春’
景烛听后却不恼怒,只是冰冰冷冷的凝视彩缭道了句,“这是天帝的意思。( . 。”
缭彩却是苦苦一笑,放下手中茶盏,“我这弟弟曾未能珍惜一段佳缘,便自此执念于此,见你与媚兮郎才‘女’貌不免好心办了坏事。景烛,恕我冒昧多问一句,你何时喜欢过我这不成器的大徒儿?你在佛前历经千年岁月,难道不知放过也是大德吗?”
景烛默然而对,缓缓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恰将自己一片棋子围死,只默默问:“这般上真之棋便活了么?”
“只望人如局棋,能活是最好!”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缭彩叹息一声。
景烛捏起那枚棋子摩挲许久,喃喃问:“上真,我曾动过刹那凡念,不知是真是幻。”
缭彩听后站起身走到亭台之外,望着一山朦胧烟云,回答:“信便真不信便是幻,信与不信皆在你,我又如何得知。只是不论信与不信,那也不过是刹那一瞬,对你或许是新鲜,对媚兮却是莫大的残忍。就如你手中黑子,‘摸’多了当然会残留余温,可你不会将这枚棋子视若珍宝,不在离手,而那余温自然也会有消散的一天。那一天对你而言不过是丢了一样玩物,对她而言,则是丢了‘性’命,丢了自己。”
缭彩说的语重心长,景烛听得心中‘波’澜微起,缓缓站起身,抱拳行礼,“多谢上真点悟,小仙会离开媚兮仙子的,告辞了!”说罢白衣微动,暗纹如流水般散开,渐渐消失在一片翠意‘春’浓之中,不见踪影。[看本书请到
“师尊,你这是,这是要?”空桑见景烛走远才‘露’出些许惊异,走到缭彩面前,有些张口结舌。
缭彩目不斜视依旧望着青天碧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些事情斯通见惯了,早些让兮儿明白也是好事,只盼她能勘破这莽渺尘,早日堪当一方‘花’神。”
“那,那媚兮并不知道了?”空桑犹豫问出了口,可又有些后悔。
缭彩回过头,“我的心思你最明白不过,她若知晓了,一定不会好过的!有些事情不告诉她是为她好,倒是你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空桑立马跪在地上,面‘色’几分发白,“师尊徒儿,徒儿知错!”
缭彩冷冷看了一眼低头发抖的她,无奈摇了摇头,“当初带你去我佛坐前听经将法,就是望你能躲过这场红尘劫,看来倒是我自作聪明了,有些事来了便是来了,任你如何防患也是枉然,也罢,为师不想看你走‘春’剪的老路,被一个无情之人骗去了一身修为孤老终生,我与秋裁同你一道去下界一趟吧。也给媚兮一些时日安静安静。”
空桑立马抬起眉眼,心中即惊且喜,满是感动,“师尊,下界污浊,只怕……”
“污浊?”缭彩将她扶起,“为师便是从下界而来又怕什么污浊,也是,都不记得多久没曾回去了,真也有些想看看如今的凡间是怎样的光景,空桑那男子住在何处。”
空桑立马红了脸,“在孤岚国龙山城,听她母亲祈福时候说是姓洛……”
“洛姓?”缭彩点点头,“行了,咱们启程吧。”
此时的龙氏孤岚正值鼎盛,龙山城地处北方金河平原,四面环山沃野千里,乃是龙氏皇族发迹之地,虽地处边陲,却俨然成了孤岚国除帝城之外的北方重镇,城中各国之商队往来不断,高宅阔户更是鳞次栉比,融以羽国林园之飘逸空灵,沧溟国建筑之‘精’巧壮阔,螭首国装潢之奢华大气,使得一城千景,一景千‘色’,万万风采,让人流连忘返,目不暇接。
缭彩下界后打听到洛家正在城东阔户之中,家中田产甚多,又经营‘玉’石买卖,虽不是富甲一方,但也是高‘门’阔户。只是由于祖辈曾行端不正,为牟暴利使得家中三代单传,这一代的少爷正是洛家第三辈洛黯笙。
“你看看,家中人行端不检,闹得福寿司判了三代单传五十年荣华,等你嫁过去怕是正好家道中落,到时候衣衫敝履,食不果腹可怎么行,听我话赶紧回去吧!这样的家里出来的公子哥儿,一定是个纨绔fēng_liú种,指不定再娶上三四房小妾让你好受!”秋裁啰啰嗦嗦没个完,缭彩端坐新购置的屋中品着人间的香茗,不动声‘色’,空桑只是掩嘴轻笑,也不理睬,任由她说东道西,“是了,万一人家早已有了‘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你就是小妾了!我可知道,在人间当小妾是要被人当牛做马的使唤的,闹得不好,公公婆婆还瞧不上指不定要逐出家‘门’的!你这‘性’子这样恬淡,一定要被欺负惨了!”
缭彩实在听不下去,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这般伶牙俐齿,若不然等空桑出嫁后拿你做陪嫁丫鬟保护她可好?”
秋裁瘪着嘴,一脸不甘,“我不过就是担心空桑嫁过去遭人平白欺负……”
“遭人欺负又如何,那是她的命,你不下去便去替她受着。”说着又摆出那副肃穆的模样,再加上染黑了一头如霜的青丝,那张脸上更显迫人气势。
吓得秋裁立马低下头,噤若寒蝉,空桑见惯了这主仆二人斗嘴打趣,赶忙到缭彩面前捏背捶肩,“师父,秋裁也是好心,她年纪小,自然心直口快了些,也是好事。”
“但凡有你半点稳重我每日不知会顺心多少,心思倒是多,话也跟着多!”说着转过脸,几分温和,“我已命姻缘月老祠牵线了,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