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里眼中明
三人沿着曲径蜿蜒而行,周围飘着点点莲‘花’浮灯照亮脚下雨‘花’石铺成的小径,每转过一个路口便是一张让人心旷神怡的‘精’巧景致。.. 。或是清泉锦鲤荷‘花’娉婷,或是高山流水孤亭月下,亦或是‘花’圃竹舍萤火飞虫,月映苍松孤影立,闲情逸趣间足见主人风雅。
“这里住的是什么仙人怎会这样清新脱俗!”沈鹤轩最爱这些怡情雅致的东西,不由开口相问。
媚兮却冷笑一声,抚玩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从喉间懒懒说出句:“一个负心薄幸的臭灯神,便是你们的祈愿之之神。”
沈鹤轩眉头一皱,问:“听你口气好像和这里的仙人相识一般?”
哪知媚兮竟然面‘露’几分哀伤,“相识?奴家真是盼着从未与他相识过一场。”那场相识既是甘甜美梦又是她此生噩耗。
忽然间天空骤亮,三人都是一愣,一盏清幽微明的莲‘花’浮灯从天而降,灯大如屋,里面宝华闪烁,好似有什么呼之‘欲’出。
“故‘弄’玄虚!”媚兮瞥了眼,一甩妖娆红发,不屑道:“景烛,这都万年岁月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般造作,来便来吧非要乘着你的破浮灯摆‘弄’给谁看!”
说话间莲‘花’浮灯含苞‘欲’放,绽开六瓣,里面白衣白发的仙人正挑‘弄’香料,看也不看她一眼,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回去吧媚兮!咱们本不该再见的!”
沈鹤轩看见眼前仙人眉眼如画,只抬眸一瞥间便流溢光华,风采翩翩间又仙姿孤冷,漠然傲物间又卓尔不群,实在不负这一遭良辰美景,绝世仙境。
刚要开口自荐,却被媚兮打了断:“你叫错了!”见她婀娜上前,俏丽在莲‘花’灯前,曼妙依靠在碧嫩的莲蓬之上,吐气如兰,“如今可要叫奴家皞夫人了!”
景烛挑‘弄’香料的手微微一抖,这才抬眼看去,“你堕魔了?”
“堕魔?哈哈哈哈哈哈哈!”媚兮笑的‘花’枝‘乱’颤,“奴家不是堕魔了!而是嫁给了魔,奴家的夫君便是大名鼎鼎的皞鸿。”
白发仙人与世隔绝的面容忽然间‘露’出一丝少有的不信,“你是说?你嫁给了灭世魔君的手下,四凶之一的穷奇?”
媚兮妖冶的眸子被他那张‘波’澜微动的脸逗得畅快无比,口中之话更是千娇百媚,“是啊,我的景烛!”
“胡闹!”一股威严之气随着白发仙人肃立而起,‘逼’得人喘不过气,银辉一般的光晕在他素白的袍子上骤亮,流动绝美的暗纹击落了周围的竹叶,簌簌落在了他的周围,垂落腰间的云发更是刹那倾泻一身,在月光之下泛起柔美的光。“媚兮!你疯了么,堕入魔道,是要被昆仑十二天诛杀的死罪!你已经是一代‘花’神位居彩幻之下夫复何求?”
那颀长的身姿也在须臾间伟岸起来,不大的声音却足以撼天动地。
“夫复何求?”媚兮止住了笑,直勾勾的盯着他:“是啊!夫复何求?景烛你比我知道我所求为何?唉,果然所求之物还是得不到,奴家如今已经堕魔六百余年而你竟然毫不知情,看来我所求之物注定是空幻之‘花’,流夜之星了!”
“六百年?”随着景烛如水摇曳般的步伐,人已经落在了媚兮的身侧,“你果然是疯了!当初那个冰清‘玉’洁的媚兮真是疯了!”
“冰清‘玉’洁?”媚兮怔怔看了他一瞬,又犹若桃李般绽开了笑,笑的前仰后合,“景烛啊景烛,我冰清‘玉’洁?任谁都知道,当初那个清菡‘花’神是天界最为水‘性’杨‘花’的‘女’人,与武神蜃龙、灯神景烛、麒麟神彭‘玉’还有,还有许多我都记不起来的人暧昧不清,情愫不断!那时除了缭彩姐姐哪个不是在我身后评头论足,说长道短的!怎么我的景烛天尊是在这竹林雅境呆久了,连这些曾经事都忘却了吗?”
笑着笑着脸上又一僵,“也是,对奴家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忘了也是应当的,何况你还是那个骨子里透着高傲的灯神,不过景烛天尊,如今你要叫奴家皞夫人了,奴家不再是‘花’神媚兮,而是粉红媚骨皞夫人!”
欧阳芊芊猛的拉住沈鹤轩的手,心口一窒,她看的分明,媚兮哪里是在笑,根本是比哭还让人难过!这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实在让人好奇,却又不忍听闻。
“好了!”媚兮终于收了笑,转过身去说:“奴家此来不是与你叙旧的,而是另有正事,景烛将玲珑塔机括‘交’出来吧!奴家不想和你动手!”
景烛摇摇头,“恕难从命!”又咬咬牙,“媚。皞夫人,看来你确是已经与我势如水火了吗?”
听了那痛苦淋漓的笑景烛的神情再不是那样清高冷漠,而是多了一份慈悲与怜悯,偏偏就是这样的慈悲与怜悯让媚兮怒从中来,“不错,你我已经势成水火!奴家来也是受我夫君之命,索拿玲珑塔中东西的!”
“玲珑塔东西!”景烛又恢复了那清高模样,圣洁的让人不敢去看,更容不得半点亵渎。宛若天人的眼中藏着星辰日月,睥睨众生一般看着她,“那东西关乎三界存亡,天帝再三叮嘱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媚兮,快走吧,你比谁都清楚我的厉害!”
“是啊!纵然清楚又能怎样,还是没有领教一番!”媚兮浮动长裙,斜眼看去,“景烛,你听好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只能恕我无”礼字还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