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介亭北上的时候,李贤与贼寇斗智斗勇,可谓是历尽艰辛,受够了磨难,像极了西游记中的唐僧,可此番从都昌回转,却是功德圆满,“取经归来”,路上没有半分坎坷,连不开眼的蟊贼都没有。
若不是没出正月,天气依旧有些寒冷,倒是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不过,天公虽然不作美,可百姓的热情却让李贤一行人感到不虚此行。
沿途间的百姓听说是厘清匪患、救下孔北海的李贤回来了,纷纷出庄相迎。
朴实的乡民懂得感恩,是李贤驱赶了贼寇,击溃了管亥,斩杀了张饶,为表谢意,他们拿出家中藏匿的为数不多的粮食试图谢恩,却都被李贤严词拒绝了。
这些这些百姓的家园被黄巾贼焚烧一空,许多人都缺衣少食,李贤怎么能趁火打劫呢?
况且,从都昌南下回转,李贤可是带了足够的粮秣。
临出城之前,李贤就告诉孔融,说怜悯境内百姓为贼寇所害,缺衣少食,想尽绵薄之力。
李贤不求官,为人又不显摆,很是符合孔融的喜好。
市井间的流言蜚语孔融也早已经听说了,按理说李贤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给一个县尉确实有些小气了,可等闲人哪里晓得孔融的一番苦心?
煞费心思却被人误解,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好在李贤不以为意。
李贤越是如此,孔融越觉得亏欠,不过是想要些粮秣,救济百姓罢了,给!
孔融经营北海国三年来,积攒了大量的粮食,即便给了管亥五百石,又消耗了几百石,可城内的粮食却足以坚持到秋收季节。
李贤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孔融便大方地给了一百车。
这么多粮食,仅靠三千名兵勇无论如何是吃不完的,李贤便打算借花献佛,送给沿途间的百姓。
得了李贤好处的乡民自然感恩戴德,不少人甚至为其供立了生祠。
当然,也有少数不开眼的青皮无赖妄图诈取粮秣,谋求好处。
对这些混账,李贤只有一个字,“杀!”
接连的几场大战下来,介亭的兵勇们早已经脱胎换骨,他们再也不是昔日里没见过的盐丁了,而是久经沙场的老卒。
不过是宰杀几个泼皮无赖罢了,如屠狗一般!
就这样,李贤在青皮无赖当中又传出一个“屠子”的名号。
有人喜爱,自然就有人厌恶,李贤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反正他是为自己活的,只要自己觉得快乐,管别人做什么?
这一日,李贤兵马距离夷安城不过五十里的路程,忽而,有探马来报,说前方出现一大股流民,人数在两千开外。
流民的出现意味有乱事发生,李贤闻言皱起了眉头,管亥北上高句丽,张饶兵败身亡,这时候还能有谁兴风作浪?
遇到流民,官军有三种选择,一种是避而不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省的双方麻烦,另外一种就是及时驱散,确保流民威胁不到城池,李贤打算选择第三种,他想吸收一部分,然后救济一部分,倘若流民真的烂泥扶不上墙,那便任他们自生自灭,那时候也就毫无遗憾了。
骨子里,李贤毕竟是现代人,他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能够活人性命的事情,他乐意去尝试一番。
“去把他们的头领喊来,就说我是夷安县尉李贤”
“喏!”那哨探应诺离去。
没多久,哨探去而复还,说流民头领拒不相见。
李贤生出疑心,他身为朝廷官员,已经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可对方还是拒绝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流民首领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怕李贤会收拾他。
堂堂的夷安县尉,阵斩张饶的人物,到头来却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流民头目给拒绝了,这要是让刘备等人知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李贤还没有发怒,统领背矛士的胡庸就按耐不住跳将了出来,“县尉,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去把那不识好歹的家伙抓过来”。
赵亮与胡七对视一眼,都没有与胡庸争抢这份差事,至于周仓,自打与张飞在宴席上对拼过几十个回合过后,他便寡言少语,少有出头争风之举。
李贤略一沉吟,嘴里道:“也罢,胡庸,你领本部四百人去走一遭,如果流民懂事理,知进退,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可如果他们不知好歹,执意顽抗,你也不用留手,尽数杀了就是”。
胡庸摩拳擦掌,咧嘴笑道:“您就瞧好吧”。
能够入选背矛士的军卒,全都是膀大臂圆,力大无穷的家伙,他们身着皮甲,背负五支短矛,手里还擎着一把大刀。
背矛士重攻轻守,恰与胡庸的性格不谋而合。
一路行来,队伍平安无事,军卒们都有些憋得很了,此番,自家统领能够争取到这样一个活动筋骨的差事,众人都是跃跃欲试,巴不得与流民好生厮杀一番。
背矛士上阵厮杀,正兵营的人马在前压阵,胡七的流民营与周仓的降卒营押运粮秣钱货,四营人马各司其职,倒也是秩序井然。
从都昌到夷安,一百车的粮食还剩下三十车,李贤三千人的队伍也扩充到了三千五百人。
多出来的五百人,要么是匠工之类的技术性人才,要么就是铁心入伍的青壮。
要不是李贤一再控制人数,他麾下兵丁的数目还会进一步膨胀。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以李贤目前的身份地位,五百名正兵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