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凭着巨大的数量优势可以杀死入侵的敌人,可没想到阎行的枪阵太过利害,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阵前已经倒下了百余具尸体,守军胆寒了,哪怕军将吼破了喉咙,都没人上前厮杀。
趁机冲来的韩遂当机立断,他一声令下“刀盾手,从左翼包抄,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堪领着众人大声应诺。
冲阵的郡兵伤亡惨重,他们在韩遂大军的冲击下又惊又怕。
什么时候城外来的这么多人马?
就算牙将在此,守军多出一千人马,只怕也无济于事。
脑子活络些的郡兵都在想着怎么避开后头压阵的兵马,撒丫子开溜,事已至此,眼前的敌军明显是块硬骨头,谁也不想拿自己的人命去填。
那些被裹挟到阵前的倒霉鬼进退维谷,他们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无望地往前冲杀,可换来的却是一杆又一杆犀利的铁枪。
忽而,左侧的郡兵如‘潮’水一般往后退去。
县尉愤怒地斩杀了几个逃跑的流寇,却怎么也止不住逃窜的人流。
李堪一马当先,他手里挥舞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大刀,目光如电,刀刀见血,招招致命。
紧随其后的百余名刀盾兵左手持盾,右手挥刀,杀的守军落荒而逃。
从侧翼冲出的刀盾兵完全击溃了守军的抵抗意识,残存下来的数百兵马再也顾不得军纪,他们推搡着,试图逃离此处。
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观战的县令冷汗连连,他没想到只是几个回合下来,己方人马便败的这么干净利落,连一丝反击之力都没有。
“大事休矣”,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县令心虚地往城外望了一眼,要是出城的牙将知道这情况,会不会后悔自己莽撞出城的行为?
“县尊,大事不妙,咱们走吧”,几名县衙亲信簇拥着,低声呼唤。
县令叹了口气,道:“不必了”。
“县尊,为何如此?”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众人惊回首,只见四周已经围上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军汉。
“我乃沾县县令,愿意归降,还请几位传个话”
县令毕竟是官场上的头面人物,县令自曝名姓之后,很快就得到了韩遂的召见。
“你便是城中县令?”韩遂扫了董其一眼。
“心不改名,坐不改姓,董其是也”
沾县的详细情报,韩遂早已经铭记于心,他记得,城中的县令确实是这么一号人物,“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不到八百人了,到处都是‘乱’军,没有确切的数字”
“嗯,你的身份可以号令‘乱’军吗?”
县令略一犹豫,最终实话实说,“城中守将已经出城了,我在军中声名不显,不过,如果将军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试试”。
韩遂很欣慰,“好,你便试试!”
县令翻身上马,他在左右军卒的护卫下正准备现身说法,忽而,疑‘惑’起来,道:“还未请问将军名姓?”
“韩遂韩文约是也!”
县令吃了一惊,他滚落下马,重新施礼见过。
“快快劝降,一旦误了时辰,我只能全杀了”
县令急忙应允,他再度上马,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极力说服‘乱’军归降。
城‘门’接连易手,沾县的守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只要韩遂愿意,他可以将全部兵马一网打尽。
守军别无选择,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走到道路两侧跪下。
连县令都降了,军卒们还打什么?
韩遂很是满意,这一战自身伤亡极小,可谓大获全胜。
接下来,只要彻底灭掉出城的那一千人马,捷报上便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
“嘭嘭”,两支烟‘花’冲天而起,这是韩遂告诉城东的朱桓,城池已经易手,无需纵火了。
看到信号,朱桓松了口气,火油弹只剩下五颗了,如果城池没有易手,投石器很快就会沦为摆设。幸好,韩遂得手了。
正思虑间,有军卒来报,“将军,城下来了一千兵马,看模样,应该是城中的牙将”。
朱桓咧嘴一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兄弟们,送上‘门’的功劳可不能轻易放过,让我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喏!”军卒战意高昂,浑然没有将数量占优的守军放在眼中。
“嗖嗖嗖”,尚未近身,朱桓的军卒便开始弯弓搭箭。
牙将勃然大怒,“山上是何方鼠辈,遮遮掩掩,可敢与我一战?”
朱桓大声冷笑,“蠢货,我乃吴郡朱桓”。
牙将很是猖狂,“无名鼠辈,未曾听说”。
朱桓冷冷一笑,“从今天起,你就不会忘记了”。
“只会嘴上快活吗?你有胆便来攻”
牙将咬牙下令,“杀光他们!”
这时,下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将军!”
牙将扭头看去,却是自己留在城中的亲卫,腾起的怒火强行按捺了下去,他道“干嚎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沾县丢了”
牙将差点跌下马来,他再也顾不得维持风度,疯狂地咆哮起来:“什么?你说什么?老子不是给他留了一千人马吗?城‘门’紧闭,怎么会出事?”
“敌人诈取城‘门’,一千名弟兄活着回来的还不到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