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点将台高于地面,如果是寻常人,铁定会畏首畏脚,此时登台的少年却一反常态,镇定十足。
.
“小兄弟好胆量,你可知道这郡兵是要做什么的吗?”刚才陈允虽然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可却还是能够察觉到少年的不凡。
“保境安民,为民除害”,少年挺直胸膛,回答的铿锵有力。
少年的答案简直就说到了陈允的心坎里去,他高兴地踱了几步,道“此言深得我心,妙极,妙极,你姓甚名谁?可曾读过?”
“姓方,名悦,幼时读,粗识几个大字,让使君见笑了”,自始至终,方悦都保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来人,先将这少年的名字记下,历练便先从他开始吧!”方悦穿着简单的布衣,有的地方甚至有微微可见的补丁,但仔细打量,却又整洁无比,再加上那份不用寻常的气度,顿时让陈允觉得方悦不简单。
台下文吏大声应诺,他们将方悦的姓名、年纪、乡籍仔细记下,然后对方悦道“小哥儿,可准备好了?”
方悦双手抱拳道“有劳诸位,我已经准备好了”。
“看见那两块石锁了吗?一块八十斤,另一块一百斤,只要你能拎着它们踱出百步,这第一关初练便算你过了”,文吏说到这里,又放声喝道“台下的诸位都听仔细了,你们且看着少年的举动,待会儿轮到你们时也好心中有数”。
这便是善意的提点的,有心的顿时连连道谢,文吏却微微摇头,重新把目光投到了方悦身上。
只见少年郎不多会儿便踱到石锁旁,他一手拎起一只石锁,稳稳地向高台走来。
方悦走的不急不缓,他不清楚历练到底要考校几样本领,所以不敢轻易把力气耗光,而且文吏只说把石锁拎到百步开外即可,并没有限制时间。
八十步、五十步、十步……时间过的飞快,等到“噗通”“噗通”石锁落地的时候,方悦方才长吐一口大气。
谁都没想到身材瘦削,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有这么一把子力气,一开始等着看笑话的众人顿时连声喝彩。
确实精彩,两只石锁接近二百斤的重量即便是长期劳作的成年人拎上百步,也绝难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方悦,石锁初试通过,下一关,五十步弓射,如何?可要歇息一番?”这是考校的吏员在公示成绩,另一旁,掷笔的文吏在方悦的名字后头仔细地写了个句评语“气力过人,优等”。
方悦自然不需要休息,他整了整衣襟,道“还要烦请兄长指引,何处才是弓射靶场?”
“就在二十步开外,你且前去,路上自有人指引”
方悦又道了谢,方才阔步离去。
校场占地甚广,报名应试者占据了校场以南的场地,而在高台以北,依然有大片大片的空地。
弓射靶场就设在那里。
陈允立在高处,可以清楚地看到方悦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不大的少年从容地挑选弓矢,然后弯弓如满月,虽看不到靶心的情况,可远处却传来惊讶的叫声“第一箭,正中靶心!”
“这少年倒是好箭法”,一般而言,弓手的第一箭最不容易把握,因为要考虑到风向,甚至是弓矢的影响,能够五十步开外一箭射中靶心,绝非两三年就可以练出来的。
弓矢考校需要射出五箭,按照陈允的估算,五箭之中只要有一箭射在靶子上便可以录用了,眼下来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果不其然,接下来,方悦一箭快似一箭,箭箭正中靶心,把那边观察校靶的帮闲都看傻了,只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揉眼搓脸过后,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五枝长箭根根矗立在靶心正中央。
这等神射在甘陵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
甘陵外的猎手虽说也可以把箭如飞,但像方悦这般稳定的却是少之又少!
“方悦,弓射,五箭中靶心,优异”,负责弓矢考校的武吏吃惊地看了方悦一眼,道“好小子,接下来是武艺考核了,你露上两手给明府瞧瞧,只要没有纰漏,今日这榜首料定是你的了”。
方悦再度致谢,然后自武器架上挑了一杆熟铁长枪。
枪有一丈六尺,足有三十斤重,一枪入手,方悦宛若换了个人,毫无花哨地抖了抖枪尖,他顿时健步如飞,手中长枪“或拦、或扎、或崩、或托、或抖、或劈、或缠”,每一枪都刺在了充当枪靶的草人身上。
陈允眼露精光,他分辨的清楚,这少年足足扎出了十八枪,而每一枪的落枪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草人的胸腹位置。
那可是几十斤重的铁枪呀,能够控制的如此精准,这武艺看得人手痒不已,差点生出比划一二的心思。
陈允虽然是个外行,却也看的热闹,这少年只不过十五六岁,可塑性还很强,如此一支潜力股可以牢牢把握了!
这一次,不等考校的武吏唱喏,陈允便道“方悦”。
“喏”
“本官欲设旅帅一职,掌管三部乡勇,你可愿为本官分忧?”
方悦听得心头火热,他没想到御使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当下顿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可长期的家庭教养还是让他清醒地回道“使君有令,方悦不敢不从,只是方悦年少,怕是误了使君大事!”
“哈哈,你可莫要自谦,本官说你行,你便一定行”,陈允做梦都想有个武艺高强又懂得排兵布阵的帮手,如今这方悦看上去便底蕴非凡,陈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