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方向,骑军尽数落网。
由此看来,曹休只怕也凶多吉少。
曹丕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见了曹休的尸首,他一定会决堤为其报仇!
张辽、高顺等人压根没想到,因为臧霸之故,他们竟然逃过一劫。
下邳,一场朝会正在进行。
“启禀陛下,琅琊地震乃上天之警示,请陛下起诏说明原因,以定民心!”
又是罪己诏!
天子刘敦心中恼怒,若非太后早有提醒,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他只得寄希望于李贤,“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李贤正色道:“琅琊地震,并非陛下之过也”。
“非天子之过,难道是大将军之过吗?”
李贤嗤之以鼻,“如果是我的原因,鄙人自然会给百姓一个说法”。
“大将军果然爽快,自古以来,天灾便是上天对我等的警示,此番,琅琊地震,大将军以为寓意为何呀?”
“琅琊地震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此举,无非提醒我等慎小甚微,防患于未然罢了”
“狡辩”
李贤眉眼一瞪,就要驳斥。
这时候,天子刘敦低声说道诏曰:”…永思厥咎,在予一人。群司勉修职事,极言无讳。”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群臣无大小,可以上书言明天子之过。
众人大喜,天子虽小,却比李贤懂事的很。
李贤叹了口气,“陛下”。
刘敦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数日之后,群臣上表,直言得失。
天子刘敦下诏:“群僚所言,皆朕之过……”
琅琊地震,以刘敦的罪己诏结束。
不过,刘敦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灾难已经到来。
这一日,刘敦正在朝会。
忽然,一名官吏脚步匆匆来到李贤身旁。
众人脸色不虞。
李贤示意官吏大声禀告。
“启禀陛下,冀州国渊急报,涿郡已现蝗虫,已有一县受灾”
群臣哗然。
有图谋不轨之辈大为兴奋,他们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大肆宣扬……
刘敦也慌了手脚,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天子,蝗虫之害,他早有耳闻。
每一次虫灾出现,意味着千里饥荒。
“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李贤朗声说道:“蝗灾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举措得当,必可一绝后患”。
“荒谬,蝗虫一出,遮天蔽日,寸草不生,若有举措,为何不见先人留存?”
李贤知道,文武百官对蝗虫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他们觉得这玩意儿是上天降下的神罚。
既然是神罚,如何抵抗?
只能咬牙承受,至于蝗灾造成的损失,百姓也好,朝廷也罢,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甚至有官吏在朝会上如此宣扬,“陛下,蝗虫乃上天之使者,我等当奉之以庙宇,四时祭祀,如此当可消弭祸患”。
李贤怒发冲冠,“信口胡言,祭奠蝗虫,亏你还想的出来”。
“大将军何出此言,我等为君分忧,有何不妥”
李贤气极反笑,“为君分忧是吧,祭祀蝗虫是吧,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如果祭祀蝗虫之后,百姓依旧为其所害,那该如何是好?”
“这,兴许是祭祀之心不诚,祭祀之物不够丰盛”
“放屁,把你的心挖出来祭祀才够虔诚吗?”
“李贤,你放肆”
“真正放肆的人是你,祭祀蝗虫,只会让百姓心生恐惧,不敢放手灭虫,在我看来,阻挠灭虫之人,不是奸贼,便是逆匪,当杀之!”
那人没想到李贤说杀就要杀,他浑身颤抖不已,忽而一个激烈跪倒在地,向刘敦求救,“陛下,下臣忠心为国,李贤却出言诽谤,请陛下明鉴”。
刘敦也觉得祭祀蝗虫之人该杀,如果祭祀有效,岂不是说他那这个天子又得承担责任?
不过,眼下在朝会上,刘敦不希望有血案发生,当下他转移话题,道:“大将军,你有灭虫良策?”
李贤微微颌首。
刘敦大喜,“计将安出?”
真正的历史上,直到唐朝姚崇当政时,才破除了民间对蝗虫的恐惧。
姚崇提出以火焚烧法,大见奇效。
不过,眼下飞蝗尚未成灾,还没到大规模需要放火的程度。
思来想去,李贤不得不斟酌词句,提出另外一个法子:“陛下可令国渊驱赶家禽至飞蝗之地,以观其效”。
刘敦将信将疑,“此计可成?”
李贤又道:“若是蝗灾已成规模,可让百姓在田间燃火,如此也可灭蝗”。
天子尚未颌首,朝中已经有人跳了出来。
“大将军,春秋战国以来,先贤无数,然而,无有一人胆敢直言灭蝗之事,如今,大将军直言灭蝗,下官斗胆,只问一句,若是蝗灾不减,该当如何?”
李贤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该怎样?”
“无他,只要大将军坦承过错即可”
“喔?我有何过错?”
“激怒上天之使,增加百姓之苦,这便是大错”
李贤大笑,“好,我也问你一句,若是蝗灾已除,又该如何是好?”
那人不肯直言,只是狡猾地说道:“若是如此,那便是上天之德,万民之幸”。
听到这里,天子刘敦都觉得嗤之以鼻。
感情出了问题就是李贤的责任,有了好处就是老天爷的赏赐?
李贤摇了摇头,道:“上天自然有好生之德,我只